闻鹌鹑:
小丫头家,口没遮拦,
一味里的言语,伤残走了机关,好不羞惭。
趁着这绿窗人静,云雨巫山。
他做了半腰裹的饶头,你做了一怀儿的添番。
次日赵大娘,把浪子锁下房,或遇早饭中饭,开了门时,依旧锁了。你道他们作怪的事,也是春娇的造化。白白里拾一个好表子。
那日只见春娇急奔奔的跑到大娘家里来,对着大娘道:“借个泉褒用用。”
不想这个泉褒真是缘分,偶然却锁在下房。
那妇人自想道:“要说在下房,开门时,却不露了那人。要说没有,他决不信,那时也瞒不过了。索性把春娇也做一会罢。”
对着春娇低低道:“娇姐,吾有一句言语,对你说。”
春娇道:“说甚的?”
妇人道:“梅相公想你哩。”
春娇道:“想我甚的,莫不是想谢我也。”
妇人道:“想你云雨。”
春娇道:“这个怎么使得?”
妇人道:“你说哪里话,正主儿尚然如此,何况走使的,吾此是没丈夫的,你也是没丈夫的,两个病则一般,你吾真人前说不得假话,逞着梅相公这个好主仪,大家干一会,却不是好。”
春娇低着头道:“梅相公像是标致的,但恐被人观破。”
妇人道:“此事只是你知我知,有谁观破。”
春娇道:“如今相公在哪里?”
妇人道:“在这下房。”
春娇道:“怎么在下房?”
妇人道:“因为你走来,恐人瞧见,故此锁在下房,吾正欲寻你,你正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