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苦苦的留着道:“你不受我酒,我不受你银缎了。”
浪子方才应允,发付了小厮去,自家与婆子坐定,两个三杯四杯,言言语语说这姻事。
婆子道:“相公这姻事,必须门当户对,方才配得相公过。”
浪子道:“这也不论,只图着容貌便了。”
婆子道:“如今有姿色的绝少。”
两个聊说了一回。
浪子道:“那个墙门里,却是谁家?”
婆子道:“是陆家,这官人与浪子同庚,十七岁毕姻,十八岁官人便无了,只留着一个娘子,守寡在家。”
浪子道:“吾前日在门首经过,见一个绝美的小娘子,年方二十多少,想就是他了。”
婆子道:“正是,也年止二十一岁。”
浪子道:“吾前日见了这个娘子,思思的想了一月,不想就是的,吾若娶了这个一般的,便死也罢。媒人谢仪一百两雪花。”
那婆子是爱财帛的饿鬼,见他说了一百两谢金,便动了心火,道;“似他一般的到少,相公准出一百两谢仪,待老媳妇就谋他来,与相公偷一下。”
浪子就写一个票与婆子,婆子道:“相公是真了。”
浪子道:“怎么不真,只是不知何能谋得他来?”
婆子道:“偷妇人要诀,却有那几件。”
浪子道:“甚的几件?”
婆子道:“第一件计较;第二件容貌:第三件钱钞;第四件货物,如今相公这三件都有,只是没有计较。”
婆子想了半会道:“有了。”
浪子道:“却是当的妙计。”
婆子附耳道:“只是这般这般便了。”
浪子大喜道:“不图今日复见陈平。”
正是:
虔婆排下牢笼计,那怕冤家不聚头。
毕竟不知甚的计较,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