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插银瓶,便似巫山里。
写毕付与春莺,春莺领命走回房中,递与安哥。安哥看了,笑道:“亲心肝儿,好个斜插银瓶,便似巫山里。只此两句,便勾了人魂灵。”
又道:“你去时,他在那里做甚的,见着你别有甚的言语?”
春莺道:“吾一去时,他在竹林中,斜倚着石栏杆,攀着一根竹枝,在那里激水,吟着唐人宋邕,流风入坐飘歌扇,瀑水长阶溅舞衣之句。春莺一见,便如仙子婉转可爱,他使邀吾到书厅上去,看了这词,说道:‘他也有意吾,吾也有意他。’那时一笑,百媚香腮,如桃花艳色,夫人据着春莺看起,凭他甚的贞节,女人见了,无有不动情者。”
安哥道:“不要说了,据再去走一遭,今夜叫他使来。”
春莺道:“没有甚的印信,他怎肯便来?”
夫人道:“也说得是。”
便去脱下粉红裤儿,与春莺,道:“你快去送与他,也要他随身的裤儿回答。”
春莺便依着安哥言语,走到书厅里来,对着浪子道:“这个裤儿,是夫人随身的,特地送与相公。叫相公也要将随身裤儿作答,相公今夜便来。”
浪子见着裤儿,便十分兴动,接来便紧紧拥住怀里,道:“心肝,好喷香呀!好恩爱也呵!”
将裤儿着实亲了一回,脱下自己一条白纱裤儿付与春莺,浪子将红裤儿,即便穿了。
春莺笑道:你两个虽不能着手,已先着意了。”
浪子便将春莺拥住道:“吾这裤儿是卵上戴的,他这裤儿是屄上戴的。如今掉转,怎不着急也。呵,姐姐,事成后,少不得你也受用一杯儿,烦你去对吾心肝说:‘好一个标致书生,今夜便来与心肝屄里弄哩,只恐你经不起这样大卵,吾倒屄你忧哩。’”
春莺道:“你两个也做得一对也。”
浪子又道:“吾闻司农在书房里歇,夜间可不进来么?”
春莺道:“俺老爷性喜修道,不喜风月,便是夫人,请他便进来。不然再不进来的,一年只得一二次,也正如您说┅┅”
只见一个安童走来,春莺拿着裤儿自去。
那安童禀道:“今日老爷请各位名士与相公会席,须是早去。”
浪子道:“吾就来了。”
当下浪子收拾,开了书厅,打扮赴宴不题。正是:
满座诗人吟送酒,离城此会亦厅希。
毕竟当夜怎生结果?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