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这是他为闻绪制造的痛苦。
终于,在多次重复的流程之后,闻绪彻底安静下来。
陈徊没有妄动,又等了约莫十分钟,才上前用一种仪器确认了闻绪的状态,之后解开了闻绪身上的所有锁扣。
“现在你可以坐起来了。”
闻绪依言起身,他依旧赤果着上半身,李雨游再一次看见了他身上的旧伤口。
闻绪坐得很安静,陈徊绕到了他前方,继续观察着他的神色。
良久,陈徊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闻绪。”
陈徊继续问:“你现在什么感觉?”
“身体酸痛,眼前很乱。”
基本的对话没有什么参考性。陈徊突然指挥道:“在你的右前方,还有另外一根针管,看见了吗?”
“看见了。”
“替你自己注射。”
闻绪没有询问原因,没有迟疑,非常干脆地拿起针管刺进了左手腕里。
“很好,”陈徊看着他把针管推到底,“放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只是止痛剂而已。”
但陈徊的检查还没有彻底结束。他想了想说:“你数据库的密钥,具体存放在哪里?”
闻绪答得不急不缓:“没有密钥。”
“哦?”
“是一段代码,只有我知道。”
。。。。。。他竟然就这样说了出来。
李雨游心猛然跌落在地,陈徊回头问自己:“他说得对吗?”
李雨游没办法也不可能回答。
“你避开了我的双眼,”陈徊说,“看起来是对的。”
到了这一步,陈徊终于完成了他完整的测验。他有些难以抑制他的心情,连语调都省去那平和的外壳,变得尤为激动:“太完美了。”
“这简直太完美了,”陈徊不自禁重复感叹,“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人能实现这样的效果。”
可惜现在没有人能与他对话,显得他的独白略微单调。
他告诉李雨游:“你应该感到高兴,闻绪替你完成了你作品最好的模样。”
随后他转头对闻绪说:“开一下门,然后推小游出去。”
门外的走廊并不算陌生,李雨游凭借扶手的眼色还有紧急出口的样式判断,自己应该来过这里。
陈徊走在前方,闻绪推着自己随他而行。李雨游能闻到闻绪身上的气味,陈徊去掉了他嘴上的胶带,还给了他自由说话的权力。
尽管这权利毫无用处。他小声叫了几次闻绪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