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以色淫立国,国号为“荒”,每一任荒帝莫不以驯养美人充塞后宫为己任。
他们将洗好的人用锦衾包裹了抬进我的帐里。龙涎香衬鲛绡缎,美人黑发拢云,胸前锦衾半散,脸上却漠然绷紧,实在是好生别扭。
我笑盈盈地伸指滑过美人的肌肤,抬起他的僵硬的下巴,把酒杯伸到他的唇边:“梓童,喝。”
凤辞华是我的皇后。
自十四岁起就从西凤国送来宫中由皇后教养──其实,就是我的童养媳罢。
日前我总算结束十年南灵山的修炼还朝登基,清苦掐了十年日子,终于始能痛享后宫三千美人。
本朝以色淫立国,国号为“荒”,每一任荒帝莫不以驯养美人充塞后宫为己任。
为求得大荒国庇护,各毗邻小国纷纷倾尽国力搜罗美人进贡求荒帝评定,但这些美人中总以西凤国选送的为最优。
西凤国国土秀美但国力瘠弱,治国者乃华族,山野中又有“玲珑族”,玲珑族民性只半开化,女子容色平常,男子却皆天下绝美,常被华族收服驯养馈送外宾,或是被猎人捕捉流转各国重价拍卖,是达官贵人家中炫耀的珍品。
若一贵人家有一名玲珑族的性奴,则已经可以作为达官贵人席上津津乐道的谈资;若一贵人家有两个玲珑族的性奴,在淫友间则可以作为美谈;而若一贵人家有一对以上的玲珑族人,则人人都会对他羡慕不已了。
我架立后宫不足一月,又采取宁缺勿滥的准则,所以迄今虽然各族美人都有填充,玲珑族的尤物却一个也无,聊有干一干西凤华族第二顺位继承人的凤辞华来赢得一点平衡。
凤辞华是我从童养媳养到大的皇后,于情于理,当然是干得得的。
银烛之下,我饶有兴致地端看凤辞华的容貌。
十年前他才来大荒国时,瘦弱白净,细细嫩嫩,感觉没嘴没心的一个琉璃娃娃,一巴掌打过去却不哭。
我觉得没趣,此后就不大理他。
后来我去南灵山修炼,一年难得回来两天,拜会上下祭祀典礼,简直忘了我还有个媳妇揣在屋里了。
待到前日我预备大婚时,太后带着穿着五色正装彩凤衣冠的凤辞华来拜见我,我才惊觉他已经变成个男人了。
我有些郁闷,因为媳妇儿竟然比自己还高半寸,加上发冠,就高得更离谱了。
我悄悄问太后:“母后,叫他做贵妃好不好?大典时皇后要与我携手立于城楼,到时他比我还高一分,孩儿的面子往哪儿搁?”
太后斜睨我一眼,道:“没门!阿凤为当你的皇后背井离乡十年学习治国及安后宫之道,怎能说撇就撇?而且皇后岂是随便哪来的人都能做的的?乖乖成亲,勿需废话!”
凤辞华躺在床上,一双凤眼微狭,哪怕未动未笑,那挑人风情就已至十分。
我伸手挑抹他的胸前,问道:“梓童,象床十二戏似是入宫必修,你身为皇后,应当是最为精炼的吧?”
凤辞华玉似的脸颊上浮起红晕,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我更感开心,随手从枕下抽出一串晶莹剔透的粉色芙蓉晶,搁在他胸口。
“辞华,这是东泽国进贡的芙蓉晶,色妍泽美,与你相配。若是今晚你让朕开心,这就送给你。”
我拖过枕头倚在腰下,道:“朕大婚忙了一天,人有点懒,玉器凝脂都在那边,你自己取来用吧,记得要让朕看得清楚。”
凤辞华听见我话,脸色更添困窘。我一手支颐,一脚轻踢了一下:“还不动!”
他方咬牙撑起身子,去向象牙盒边取凝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