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荒帝就将唐夏与韶如玉一样留在身边。
他正好觉得韶如玉没什么事做,便命他教唐夏讲大荒语,韶如玉虽不懂得西凤方言,这事在他看来也没什么难的,只要带人在桌子面前,说“桌子”,在床前面说“床”也就够了。
他也知男宠之间争宠是常事,正想借此看看韶如玉这孩子心性如何,值不值得提拔。
又过了几日,按例该去皇后宫中。
这些日子皇上沈溺于两个少年身上,有时一夜弄一个,有时一夜弄两个,常恨自己只有一条金枪,不能尽兴。
来到皇后宫中时,正好看到那日见到的叫做晏紫的美少年穿了大荒国的常袍走进内宫去,因为他平日所见男宠皆把衣服脱得赤条条的等他来临幸,所以此刻见了一个穿着规矩的美少年,竟然又涌起一种别样欲望。
这样想着,他悄悄尾随在晏紫身后,也不叫人通传,想看他到底要去做什么。
晏紫转进皇后日常办公的内殿,也没打招呼,便径直走进去。
荒帝皱了眉头,向那边已看到他来的守门太监嘘了一声,纵身溜进门缝,在屏风后面看着。
他看到晏紫来到阶上的皇后身前,躬身拜了一拜,就开始劈里啪啦很痛快地讲西凤方言。皇后看了他一眼,用大荒语对他说:“说官话。”
那少年急得抓耳挠腮,比手画脚地说:“皇后……夜晚……飞……”然后还拿双臂做出飞鸟的样子。
荒帝正疑惑不已,皇后放下书册,对他把方才的话讲了一遍:“是今夜西风悠凉,奴愿作踏月轮舞一悦皇后。”
晏紫笑着连连点头,皇后却摇头道:“今夜不行。明天,可以。”
晏紫正又要说甚么,荒帝推开屏风大步走过去,道:“行行行,怎么不行?朕也要看。”晏紫与皇后看到荒帝,皆愣了一愣。
皇后站起身向荒帝请安,晏紫愣了半天,也俯下身来。
荒帝过去揽了皇后的腰,大声说:“走,我们出去喝酒,好令这名小奴献舞。”他瞧见晏紫长长的尖耳竖起来,一颤一颤地,还盯着自己,不由又向皇后大笑道:“梓童,几日未见,是否想朕想得发疯?”然后还照皇后脸上摸了一把。
皇后微露出些不悦的神情,但还是不置可否地跟了他走去。路上皇后问了几句唐夏的情况,荒帝一一作答了,看见晏紫的耳又一颤一颤地动。
舞宴上晏紫的舞姿倒真是让荒帝大开眼界。
玲珑族人的身体柔韧胜过普通人,枝条舒展,照荒帝所观之舞来看,隐隐还有裂金摧帛的肃杀之气,放在任一国家的舞者中都可称一时菁秀。
但那晏紫穿了件微露出胳膊胸膛的衣服,舞到高潮时,皮肤表面现出油画一样的五彩花纹。
荒帝捏着杯子诧异道:“咦,他怎地凭空现出花来了?不是在床上哭的时候才有的东西么?”
隔了半天,皇后才回复他道:“玲珑族人跳舞时会全情投入,依舞蹈的分别可能心情激动,现出玲珑纹也不是没有的事。”荒帝哦了一声。
而后荒帝想起某事,又问道:“那玲珑族的男子是否也会生子?”皇后侧头看向他:“皇上何出此言?”
荒帝便把那日唐夏的行为话语描述了一遍──而且自那日以后,他再没将精液射入唐夏体内过。
皇后沈吟片刻,道:“要说玲珑族的男子生下孩子,倒也不是绝无先例的事,只是我猜唐夏告诉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把他和皇上交合的精液弄走,则皇上有可能怀上孩子……”
“!当”一声,荒帝手中的玉杯直直陆霞,溅起一地酒花。
他声音发颤地道:“这,这……皇后,国体大事,开不得玩笑,请皇后细细说明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