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金钗摇晃,玉肌露雪,这是女装。
“你你你,这这这……”荒帝舌头抻不直,只想说,你疯了,疯了!!
凤辞华微微欠身,神色平静之极,但言语说出口,还是有些微颤抖:“皇上喜好哪样,外臣也不自知,于是便这样,若皇上不高兴,立刻去换。”他说的短促快速,却掩不住颜面上的一丝羞窘。
荒帝呆愣了片刻,乳燕投林一般飞扑过去啃咬:“不高兴?我高兴死了!”
含唇辗转嗍吮,时觉熏人香风,在香之外又尝到些许甜,荒帝心中涌动无限快乐,把触口胭脂当桂花糖来舔。
正在这时身下人却一滑,脱出他怀抱外。
荒帝不悦地揽住凤辞华的腕,问:“又扭捏作甚?不是说好……”
女装的凤辞华钗簪微斜,面红鬓乱,气促不已。他慢垂双目,未发一语,过了一会,才又徐徐伸手环住荒帝,略扬起脸。
荒帝甩开他的手,冷起面孔,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好没趣!”
凤辞华眸色一峻,脱口而出:“随便找个女人,就不一样了!”
荒帝这下气笑不得:“我没逼你留下承欢,没逼你描眉涂朱做女子打扮,口口声声你自己保证过要让朕满意,怎么到上马的时候就全反悔了呢?”他说的几乎句句切实,除了那句“保证过要让朕满意”。
凤辞华是否有过这种想法倒无从得知,但即使有,难道他就能说得出口?
其实他换上今天这副打扮时,就差不多已经抱了再也让他看不起的准备。
但终究是最后一次,以后别人再对他抱持如何的想法,又有什么所谓?
而且对荒帝而言,看不看得起这种事,绝对胜不过身体上的欢娱。
他以往太过惦念这一点,致使常常地暗暗气怨,却忽略了根本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揣度荒帝。
对荒帝而言,仿佛唯有肉体的享受最最重要,而其他都没什么大不了。
哪怕怀疑自己与人有染,这种程度的气愤对他也只须一顿强暴便能解决,而后就能抛诸脑后。
但这也可称得上是宽宏大量,反而衬得反复说要离开的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一般。
那日殷殷切切派人送信送物,并低声下气求他回家的皇帝,还不如说是别人扮的。
也罢,终究他早已决心负他,计算他有情还是无情,枉然可笑。
而且还有谢之乔。
若将无情二字放在秤上称量,还是自己这边多些罢,他看到谢之乔时,也就将荒帝抛诸脑后了。
所以终究还是觉得对他不起。既然如此,他想要肉体上的欢娱,便给他一次,只是最后一次,明明决定将多馀计较全盘抛开的。
凤辞华默然半晌,又倾身道:“陛下赎罪,请让臣再服侍一次。”
他倾身,在荒帝面前跪下,双手顺着他的腰下滑。荒帝一怔,看见他宣起自己下裳,伸手把握自己胯间之物,脸也堪堪凑上来。
荒帝脸色一变,大喊:“停停停!”然后一弯腰,伸手穿过他胁下,碾压着他的嘴唇将人望床上摆。“哪这么快,朕还没玩够呢。”
荒帝使尽浑身解数,直亲得一个意乱情昏,凤辞华无奈仰受,渐渐心乱如鼓。
原来只是身体交接,也能激得情动。心像有一把火烧,火是绿蚁翻溶,红泥小炉的小火,不伤身害命,却刺痛心头。
亲着亲着,荒帝突然腾出手拔他的发钗,口中含糊地嘟哝:“好香……”香气暗浮,却原来是发里抹了玫瑰精露的头油,荒帝一边抱怨:“以后不要抹这种女人用的东西,”一边伸手将黑发捋向他肩头,又道:“闻了呕心。我还是喜欢你原来那样。”
凤辞华脸色稍变,咬紧下唇,隔了一会,方霁色,一把推开荒帝的手,说:“我来。”以后?
所以就算此刻,真正惦念着以后的,也只有自己罢。
荒帝愣了一愣,看见凤辞华支起身,拉过衾枕向自己身后垫。
他眉头一僵,肃色道:“喂喂,你可不许乱来!”凤辞华低声道:“怎敢。”说着宣起荒帝下裳至腹,解开裙裤,以手摩弄。
荒帝长出一口气,身体渐渐舒展开来,心道:以逸待劳。
眼看旗钲徐起,荒帝冥想闭目,默念回精之决,定气平息。
凤辞华低下头,张口包住玉茎,舔拨嗍吸,荒帝心中一个哆嗦,伸手去撩凤辞华垂在肩侧的发缕,道:“梓童,不须如此奋,奋急啊……”他够够手,总想把人揽至身边,凤辞华却支起手足,背转身,抱住他的双腿向他腰上跨坐,徐徐缓入,荒帝轻轻哎哟一声,道:“好一个蟠据龙盘之势!”
凤辞华此时面上神情他却无法得见,只是慢慢觉得由艰涩难入转为温热湿润,想是行事之前那方已做过准备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