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晚上,小区内乘凉散步的人很多,安休甫按着蒲老仙的交代,避开人多的地方,走相对僻静的路线到了张雨晨家楼下。单元楼门口,一群小孩趴在那里玩纸牌,安休甫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嘿,不要在这里玩,都让一让!”小孩要是跟张栋鬼魂冲撞,高烧几天都算是轻的。安休甫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老太太扯着嗓子喊,“你喊什么喊?吓着我家宝娃了!你吃的多,还是长得胖,这么宽的地儿,谁挡着你了!”安休甫,“大娘,让一让,这玩意不吉利。”说着安休甫举一下两米高的招魂幡。大娘眉毛一挑,“一个树枝挂两片纸,糊弄谁呢?”说着话,这老太婆就朝着安休甫走来,看样子是要把安休甫手里的招魂幡夺走。安休甫朝后退,绕着招魂幡转圈的张栋并没有跟着后退。张栋原地左右张望,双手插兜脱离了招魂幡,站在一旁看小孩玩纸牌。安休甫拿着招魂幡左躲右闪逼着老太婆,老太婆却跟疯狗一样缠着安休甫,招魂幡上面的纸条和照片都是胶带沾的,不能剧烈晃动。没多久,安休甫就被那个老太婆给扯住上衣,只听见‘呲啦’一声,安休甫的短袖变成了抹胸。安休甫呆在原地,冷着脸盯着老太婆。老太婆眉毛一挑,“瞅什么瞅,给我扔了!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年纪轻轻不学好,搞这种专门糊弄人的勾当!”安休甫铁青着脸,“松手!我没有招你惹你,你追着我没完没了!这只是一个仪式,是活人告别死人的仪式,是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的一种念想!你要是死了,家人是不是该把你抛尸荒野?松手!”老太婆也不知道是被安休甫的眼神吓着了,还是听懂安休甫的大道理了,把手从安休甫身上挪开。安休甫扛着招魂幡小跑追上了张栋,并且走在张栋前面摇晃招魂幡。但张栋压根不搭理安休甫,甚至皱眉止步,跟安休甫拉开距离。安休甫拿出手机拨打蒲老仙的电话,“唉,师父,招魂幡不动了,咋办啊?”蒲老仙,“招魂幡在哪里开始不晃动的?”安休甫,“就在楼门口。”蒲老仙,“好了,扔了招魂幡上来吧。”安休甫把招魂幡上的照片取下,又把上面的碎纸条撕了塞垃圾桶,这才上楼。张雨晨给安休甫打开门。安休甫进门之前深呼吸,之后踏入张雨晨家里。张雨晨家里,一股子腥臭味。也不知道哪个神婆巫汉,在家里洒了狗血。墙上到处贴着符箓和佛像。蒲老仙在客厅里抽着烟,喝着茶水,可能是已经习惯这屋子里的味道了。沙发侧面,张雨晨的闺蜜蒋静莉乖巧的坐在那里,眼窝深陷,看起来无精打采。蒲老仙见安休甫进门,直起腰说道,“别关门,你靠边站,一会儿我让堵住门,你就站在门口别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从门口离开。”安休甫,“师父,你让我挡鬼?那鬼附在我身上咋办?”蒲老仙,“放心,你阳火旺,他不可能上了你的身。”安休甫,“哦。”说着就在门口,靠墙站定。张雨晨进了卧室,拿了一件白色的t恤出来,走到门口递给安休甫,“这是我网上买的,中性的,尺码有些大,我看你穿着应该正好。”安休甫也没有推辞,就在门口脱了自己之前的短袖,换上了张雨晨给的t恤。蒲老仙还是例行的先进行控火表演,烈火符是道门最基础的符箓,火焰不带任何驱邪作用,这个符最大作用,是让弟子进行精神力和道力练习。玩火玩的这么溜,也说明蒲老仙这基本功足够的扎实。火龙在屋内飞舞几圈,屋内温度拔高了不少。张雨晨再次被蒲老仙的手段折服,一双眼瞪的跟乒乓球一般大。蒲老仙表演结束,拿起茶水喝一口,接着手里晃动招魂铃铛。铃铛在张栋遗像上转圈,转了四五次后,张栋的遗像一阵模糊,接着一个浓眉大眼的老太婆就从画像里蹦了出来。老太婆环视一圈,目光落在蒋静莉身上,接着老太婆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呦呦呦,有钱没处花了?又请了抓鬼的道士啊?”安休甫差点没憋住笑,不等蒲老仙吩咐,就转身背朝房门。这个老太婆出场太有喜感,而且说话时候那个语气,也让人忍俊不禁。蒲老仙眯眼,“这位大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贫道要寻的是张栋!”老太婆那没牙的嘴巴一吧唧,“那是我儿子!”蒲老仙大概也被这个老太婆的表情逗乐了,低头浅笑一下,抬头之后再次语气变的严肃,“你儿子人都死了,霍霍一个姑娘作甚?”老太婆一愣,“又是这件事?你们是没完没了?我说了,我儿子没有霍霍他,你爱信不信!”蒲老仙,“大姐,你让你儿子来,我跟他谈谈,这里都不是外人,你儿媳也在这里,你要是对她有什么成见,你也可以跟她谈谈。“大师,你在跟谁说话?”蒋静莉开口。“怎么停电了,能不能把灯打开?”张雨晨也同时开口。两人话音落下,张雨晨就把手机电筒快速打开,手机灯光打在蒲老仙的脸上。蒲老仙抬手挡住手机灯光,“唉!这是干啥?放下,我在跟你婆婆谈话。”张雨晨,“你是不是过分了?我老公父母死的早,你别信口开河。”蒲老仙一边手挡着手电筒的光,一边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还是不相信贫道!那我给你开开眼。”安休甫回头,“开天眼费用两万!”张雨晨看一眼门口安休甫的背影,“两万就两万,小弟弟,我是看你长的实诚”安休甫,“我说的是单价,开天眼,你们两个都要开,不然我师父招牌就砸了,你们一个事后相信,一个事后说我师父玩障眼法,所以开天眼,从来不能单独开!”:()驭尸门不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