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狐突然望向宋玄机和贺兰熹:“你觉得呢?”
宋玄机:“毁。”
贺兰熹:“只是有一点,倘若【衍】的孩子是鬼界殿下给我们设下的陷阱,我们即刻将其毁掉,会不会正中了鬼界殿下的下怀?”
神狐冷哼一声:“你们无情道果然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和北洛上神一个样。”
提到自家祖师爷,祝如霜肃然起敬:“神狐大人,您认识北洛上神吗?”
神狐语气不悦:“自然认识。”
贺兰熹好奇地问:“北洛上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九州史》上只有北洛上神的丰功伟绩,对于他本人的记载翻遍史书都找不到半句,更别说他的画像或神像。
如今知道北洛上神相貌的,人界之中恐怕只有眼前的“老狐狸”。
“空有美貌,冷情凉薄,多说几个字会要他命似的。”神狐想也不想地滔滔不绝,“用转世轮回中‘今世之苦,来世之福’的说法便是:和上神单独待上一日所受的苦难,足以保你下辈子一辈子荣华富贵。”
贺兰熹“哦哦”两声,愉快道谢:“多谢前辈告知。”
长孙策用胳膊肘碰了贺兰熹一下,用自以为很低其实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问:“老狐狸这么说你们师祖,你不生气吗?”
贺兰熹耸耸肩:“无所谓,师祖有美貌就行。”
神狐一言难尽地打量着贺兰熹:“话说,你到底是怎么进的无情道院?你这般看中美貌,又如此姿色,现任合欢道院长没抢你吗?”
白观宁如实相禀:“院长抢了,没抢过。”
神狐端着长辈的口吻感慨:“两千年了,合欢道院还是被无情道院死死压了一头,我恨。”
贺兰熹惊觉白观宁和他祖师母的性子有不少相似的地方。莫非,白观宁当初之所以能被合欢道选中,除了美貌的缘故,更是因为藏玉仙君当年在立下合欢道选拔弟子标准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参考了自家道侣的性格?
“不过神狐大人,您既然那么不喜欢北洛上神,为何还要用尊称称呼他,直呼其名不好吗?”贺兰熹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问道,“还是说,您不喜欢他,却怕他怕得要死,故而习惯性地在尊敬他?”
神狐:“……”
神狐大人被贺兰熹一通话气到炸毛,偏偏无法反驳,只能梗着脖子转移话题:“你们身上的伤不处理一下?”
几人身上要么是一些划伤,要么是岩浆所致的烧伤,虽然只是轻伤,也需尽快处理。
岩浆之伤处理起来略显麻烦,对症的良药几人都没有带在身上。好在配药所需的东西都有,在《丹药学》的考核中次次拿头名的贺兰同学也在,他们大可即配即用。
贺兰熹端着药材和炼药炉去一旁制药,宋玄机欲一同相随。
长孙策随口道:“宋浔去干嘛?就你那《丹药学》的水平,给贺兰熹打下手都要被嫌弃吧,还不如留下和我们一起打牌呢。”
宋玄机:“?”
贺兰熹:“?我才不会嫌弃!”
长孙策还想反驳,对上祝如霜警告的目光,愣是把话咽了回去。
祝如霜追上两人,歉然道:“长孙经略心直口快,玄机你别介意。”
宋玄机:“不会。”
祝如霜:“对了,此次经略救了我一命,你们觉得我要不要送点什么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贺兰熹还未回答,宋玄机居然先开口了。
“随你,”宋玄机语气平静,一点都不像是在报复:“但他不过做了分内之事。”
祝如霜深以为然:“也是。”
神狐目送浔熹二人离开,神情颇为微妙。
白观宁发现了神狐大人对宋玄机和贺兰熹的另眼相待,恭谨地问道:“大人,我那两位道友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你说不妥……呵。”神狐上下掂量了白观宁一番,问:“以你的资质,应该是合欢道院弟子中的佼佼者?”
面对长辈的长辈的长辈的夸赞,素来骄傲如孔雀的白观宁乖巧又谦虚:“在同一届弟子中,是的。”
神狐又问:“那你考核成绩怎么样?”
白观宁面露惭愧:“弟子不过区区第四,与排名第三的祝云相差不大,但和宋浔和贺兰熹相比就……”
神狐打断白观宁:“那两个明显就不是正常人,你为什么要和他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