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划动拇指甲面上的小转盘,在红宝石耀眼的光芒中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年头一起睡过觉压根不算个事,你不用做两情相悦独一无二的梦,她心里不会有你,你以为,你是能比得过我那位和她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父亲,还是比得过我父亲都没能力让她忘掉的白月光?”
裴丛隶以为容玥对于万的占有欲会和自己类似,却不想情况比他想象的更艰难。
九年的暗恋和十多年的朝夕相处比起来,他心知肚明,胜算渺茫。
“裴上将,我父亲不在了,现在我家只有于万,我,还有这颗蛋,你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但你追求爱情不能建立在破坏我家庭的基础上,我的家不能没有于万,也没道理多一个你。”
容玥这番话用来打发难缠的情人绝对战无不胜。
裴丛隶是惊诧的,惊诧曾经有个人能和她生活了十多年,惊诧有个人能
让她念念不忘。
仅仅是林灿秦屿这种级别的情敌已经让他寝食难安,容玥话里的两人简直像两座大山压在他的肺管子上,然后……又看到她手腕上戴着费迩的琉璃手串,和费迩在厨房搂搂抱抱好不亲密。
裴丛隶郁闷、窝火、心酸……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滋味混杂,百感交集。
他拉起于万的手,看手腕上多出来的手串,通透梦幻的蓝色刺得他眼眶生疼,“你……喜欢他?”
“看到我和费迩,生气了?”
于万拍拍他的肩,“你不用对费迩使厉害,他没做错任何事,是我喜欢和他一起玩,我愿意收下他送的东西,我的生活没有向你报备的义务。”
“你可以找我,他能做的一切我也可以。”
裴丛隶手指挑开她的衣领,在脖颈白皙的皮肤上有条银色的链子,链子的某个孔洞中不伦不类地穿了个精致的唇环。
林灿的唇环,她还戴着。
裴丛隶早就对这东西如鲠在喉,一直忍着没有扯下来丢远,却不想现在又多了条琉璃手串。
他的心被一条链子和一条手串钩挂着高高悬起,alpha的独占欲烧得血液沸腾。
苦梅味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地溢出,像网一样罩住于万。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会和你在一起,你不要找其他人。”
于万哼笑一声,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放在口袋中,“非你不可?挺霸道啊裴上将。”
脚边睡觉的小白狗畏惧裴丛隶这尊煞神,屁颠屁颠地跟在费迩身后出去了。
现在厨房里仅剩两人,于万慢条斯理地收拾料理台上剩下的水果,捏了颗通红的草莓喂到裴丛隶嘴边让他吃进去,“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