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万抬手抚过他眼下的泪痣，轻轻地笑了，“我很好，不缺钱用。”
秦屿深吸一口气把泪意憋回去。
明明不是很久的离别，却因为无法联系而体会到锥心的痛。
他无比后悔在相处时没有好好把握，不该把太多时间放在工作上，不该含蓄矜持地保留距离……
太多不该让他险些再也见不到于医生。
终于找到她，握着她的手，听着她叫“秦先生”，秦屿感觉阴霾笼罩的世界柳暗花明了。
他松开拉住的手改成搂住腰，慢慢靠过去，试探着用唇轻轻在她嘴角碰了一下。
饱含思念与爱意的触碰，秦屿心脏狂跳起来，一触即分的一下仿佛凭空出现的手捏住了他的神智，他再一次唤道：“于医生。”
于万掰开秦屿落在腰上的手，平心静气地对他说：“秦先生，你的心意我知道，不过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也不打算再回中心区。”
秦屿表情变得僵硬，“男朋友……是任先生？”
“不是。”
秦屿垂下眸若有所思，握紧了拳头，开口问：“是，裴上将？”
于万笑了笑没有给他确切的回答，而是说：“我不想未经允许将他的名字告诉其他人，也不想随便拎出来一个人欺骗你，可以理解我吗？”
“好，我理解。”
秦屿眼前有些发晕，手指握紧又松开，如此几次，他定下心神，重新握住于万的手。
他有很多话想说，关于医院的突然离职，关于突然音讯全无，关于任勉告诉他的没有联系，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只是收紧手：“我可以，做你的备选。”
于万着实没想到清隽傲气的秦屿会说出这种话，“倒也不必，你很优秀，一定会遇见更合适的人。”
“于医生，如果要说合适，公平地对比，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你。”
秦屿语调平稳地犹如项目演讲：“我是beta，不需要信息素，终生不会有易感期和情热期，我的叔叔是你认识的秦主任，他一直很欣赏你的天赋和技术，我父母在医药行业能为你提供更多资源，另外，我的工作自由度很高，以后可以完全配合你的时间，你喜欢小孩子，我提交的提升beta生育率药剂试用申请已经获批，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于万很少直白狠心地拒绝谁，她常用的方法是拉开距离让情意自然淡化，但秦屿好像不吃这一套。
她再次强调：“秦先生，我有男朋友，我们很稳定。”
“嗯。”秦屿沉默了一下：“我尊重你的选择，但这不影响我做你的备选，你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于万忽然有一瞬相信人类说的玄学或者命运。
否则她没道理一次碰上两个说不通话的顽固。
一个裴丛隶，一个秦屿。
她把备选的事放在一边，换了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秦屿眼神闪了闪，“我在前天的酒会上见到了任先生。”
任勉？于万不知道他们见过，任勉没有告诉她。
“是他说我在这？”≡
“不，他说你们没有联系，不知道你的行踪。”秦屿静静地凝望于万的眉眼，“我和他说你辞了职，和他说我们的事，请他代为转交戒指，他对你的下落没有一句追问，平静地让我感觉……他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