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得牙齿打颤,四肢僵硬,寒冷的感觉甚至超越了分娩之痛,两种极致的痛苦,一个是母亲给的,一个是那孩子给的,她恨他们。
她收拾好心情,找那个人重新伪造了一份报告,拿回刘家,刘父笑得很开心,说两个人都正常,有孩子是早晚的事,不着急。刘母没给笑脸,只一个劲地催促。
她默默盘算着,谋划着,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然而,她发现,刘天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闷闷不乐,好像有心事,在公婆面t前对她和从前一样,可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却比从前冷淡。
她小心试探,他隐藏得更好,但是床上那件事却没办法掩饰,他好像突然对她失去了兴趣,以前恨不得黏在她身上,如今却敬而远之。
她热情如火地挑逗,他终于恢复了往日激情,可是临门一脚时,却突然偃旗息鼓,有心无力。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他们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试图找到原因,他却总是避而不谈,让他去就医,他很排斥,他说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如果一直如此,她还怎么生孩子?她的计划没办法执行。
回溯整件事,问题出现的时间在他们去医院检查之后,所以原因一定和身体检查有关系。难道说他知道自己无法生育,心理上无法接受,进而影响了身体?
她联系那个人,那个人保证刘天时不可能知道。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刘天时装作若无其事,在闲谈中打听她的过往,小时候的事,学生时代的事,来省城之前做过什么工作。
他以为这些鬼鬼祟祟的调查,穿插在闲谈中她就察觉不到,其实她心中早已警铃大作,她小心应对,不让他触及她真正的过去,她想彻底摆脱的过去。
她精心编织的谎言,以前总能轻松骗过单纯的他,可是这一次,谎言失效了,他的相信,是装出来的。
她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她感觉他们的婚姻马上就会土崩瓦解,她辛苦经营的一切马上就会化为乌有,她努力想实现的美好未来终究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她恐惧得晚上不敢合眼,甚至超越了雪夜被母亲推出门外的恐惧。
她发现他买了一张去姚城的车票,她悄悄跟着,到了姚城,看着他下了车,在城里四处闲逛,似乎漫无目的。
他究竟想干什么?她惴惴不安,恨不能追上去问个清楚,彻底摊牌。命运被攥在别人手里的滋味,如饮苦酒。
临近中午时,刘天时走进了一家宾馆,是姚城最好的一家,进去就没再出来。
她守在附近的小卖部里,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在门口迟疑了片刻,才走进了宾馆。
她的心狂跳不止,刘天时来姚城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见他。
他们怎么认识的?刘天时怎么联系上他的?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他会对刘天时说什么?他曾经说过,永远不会背叛她,可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