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身上还留有宗兆当初埋在地里的黄符,抓她不比抓你那侄子强多了。”
容貌俊美的青年忽然笑了,两指夹住一枚榴花,像是解决困扰他许久的难题一般,眸中笑意愈发深邃。
慕思寒收拢了身上的郁气,将手上的榴花别在她的乌发间,“还是我的夫人聪明,为夫愚钝了。”
***
“唔……”
姚念芸在一片黑暗中醒来,茫然地盯着眼前的木梁。
颈侧火辣辣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热发烫。
这热度不至于灼人,但却格外折磨,无端让人想找些冰凉的东西使劲抵住。
好难受……
她微微喘着气,张嘴咬住手腕。
疼痛勉强将那股子渴望压下,姚念芸撑着床坐起来,环顾四周。
映入眼帘的布景却是极为熟悉。
小烟炉内袅袅青烟升起,房里萦绕着淡淡的茉莉香气。
床边矮桌上放着的剑谱与话本,是她以往在栖云宗时的睡前读物。
就连身上这被褥的款式,也是她以往盖的。
姚念芸茫然地眨了眨眼。
这不是……
她在栖云宗的房间吗?
便是那小圆窗棂处放着的插花,都与旧时别无二致。
难道是温无越带她回栖云宗了?
像被人剥夺了力气一般,身体酸软无力得紧,姚念芸勉强咽下一口唾沫,从床榻处走下。
只是腿脚刚触及到地面,身上一软,径直摔倒在地。
幸得地上铺了好几层厚厚的绒毛毯,以至于没磕碰到,但小腿不小心蹭到矮桌上的边角,划出一道红痕。
那桌上放着的东西全都被蹭倒,掉在地上。
姚念芸黛眉微蹙,咬紧下唇,将那句险些脱口而出的呻|吟吞入腹中,“唔……”
她不是身体那么敏感的人,此刻却因为这红痕带来的细微疼痛而忍不住低吟。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温无越提着食盒走进房内,待眸光触及到地上摔倒的少女时,脸上表情微绷。
她披着一身白锦外袍,满头乌发散落在身侧,原本清亮的水眸中氤氲着一层雾气。
颈侧的印记隐于雪肤之下,没了踪影。
那截漏在外头的瓷白皓腕吃力地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腕间鲜红的咬痕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