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硬的不?行,她身形轻轻晃动,漫天?的黑色花瓣飘落间,空气中多了几缕异香,她的身体消失在了原地,忽然出?现在了沈素身后,她从沈素身后轻轻拥住了沈素,整个人?就像是没骨头的蛇一样?将沈素越缠越紧,丝毫没有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也没有察觉到狐三白?他们怪异的眼神。
“砰”水泞还没有来得及软声哀求,那怀中搂着的姑娘竟是在瞬间爆开?,化作了星星点点的水珠,溅了她一脸水渍。
两臂之间再无一人?,只?剩下刚刚还戴在人?脸上?的银面具慢慢坠落。
水泞一愣,她伸出?手接住了银面具,急慌忙地朝前看去,只?看到那散开?的水珠慢慢在卫南漪身侧凝聚,她轻轻皱了皱好看的鼻尖,还没有说话,一股灵力?就将她推开?了数米远,几乎将她推到了篷帐最?边缘的地方。
那灵力?的源头来自卫南漪。
水泞困惑地眨了眨眼,她不?太明白?卫南漪为何突然生气,甚至很突然地朝着她出?手。
她没有见过卫南漪,但卫南漪在修仙界的名声很响,就连水峰都赞扬过许多次。
这世上?嘲笑卫南漪优柔寡断,过于柔善,分不?清善恶的人?有很多,但从来就没有人?嘲笑过卫南漪的实力?,就连水峰都说过卫南漪是个很强的后辈,修为虽然抵不?过他,但却能三番两次从他手中全身而退。
水泞知道她阿爹有多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卫南漪是失踪很久了,可但凡是跟她交过手的就不?会忘记她那些五花八门的手段,她修为或许不?是临仙山最?高的,可会的术法一定是临仙山最?多的。
只?是传闻中,卫南漪的脾性极好。
卫南漪冷着脸,轻轻扫了眼水泞:“水泞姑娘,还望你明白?,这是我的道侣,你离她太近了。”
距离。
卫南漪居然跟她一个魔女在谈论距离。
莫说是离别人?的道侣近些,就算是抢了别人?的道侣,水泞都可以说问心无愧。
只?是望着卫南漪那满面寒霜,她到底是没有生出?勇气继续靠近沈素。
现在的卫南漪可真像是那些妇人?指责她勾引她们夫君的样?子,原是人?之常情?,可看卫南漪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实在是有些不?相宜。
卫南漪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可以有对世人?的悲悯,可以对众生的默然冷傲,唯独不?该有这样?醋意。
水泞只?觉得有意思极了。
她低眉浅笑一声,满是戏谑:“有意思,传闻中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卫南漪居然也会有醋意翻涌的时候。”
卫南漪并?没有理会她。
沈素散开?的身体慢慢重聚,逐渐凝结成了人?形,因为一时疏忽没有将银面具同时幻化,这会儿藏在面具下的脸露了出?来,那是一张娇弱无力?,还有些稚嫩的脸,她看着年纪不?大,还没有几分本事,不?像是能做雁碧山首领的人?,更不?像是能做卫南漪道侣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柔弱女子,在幻化成人?形后牵住了卫南漪的手:“夫人?。”
对待她,卫南漪没有对水泞的冷漠,她眼中慢慢聚拢柔情?:“小素,你没事吧。”
水泞觉得她们有些怪,她又没有伤她,不?过是抱了抱,再不?济就是离得她近了些,虽然沈素要是没有及时消失,她是准备将平日里撒娇耍无赖那套用在沈素身上?的,不?过终究是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下呢,她们倒也不?必如此。
——
“沈首领,沈夫人?,余暮寒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白?余终于是缓过来了些,她冷不?丁地出?口打破了篷帐中的僵持。
她像是完全看不?明白?篷帐中人?诡异的氛围一样?,自顾自地说道:“我觉得我应该不?太想听这种话的,可是经过他口说来,那番话好像会变得动听一些,难道说我爱上?了他?只?是他应当不?会是我喜欢的男子才是,莫非他在我眼中成了把剑?”
看来白?余刚刚闭目调息的时候也有听进?去沈素她们的话,甚至产生了一番思考,只?是她思考的方向好像跟水泞不?太一样?也就是了。
白?余从始至终都没有分给陷入尴尬的境地的水泞一个眼神,她只?是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沈素和卫南漪:“沈首领,沈夫人?,我觉得他也不?太像剑。”
水泞与人?交际不?懂分寸,白?余与人?交集又太懂分寸。
她每说上?一句话,总是将喊上?她们一声,生怕她们听漏了哪句一样?,改口也十分快,沈素在她口中一路从雁首领,卫娘子,变成了沈首领。
只?是水泞是个会看脸色的,而白?余又不?太会了,她执拗的不?像话,抓住一个点以后便只?顾得上?这一件事。
沈素将原本还想跟水泞说得话尽数咽了下去,这才回应着白?余:“他一个人?又怎会像剑。”
白?余跟着沈素点点头:“沈首领说的在理,我也觉得他是不?像的,可是我只?喜欢剑才是的,难道说他其实是剑灵所幻化的男修?”
……
白?余似乎是铁了心,非要将余暮寒比作一把剑。
沈素实在是不?太明白?白?余的执着,卫南漪轻咳两声,这才从刚刚的情?绪中挣脱,她小声跟沈素说:“白?余师妹从前最?想要的道侣就是裕灵剑。”
“咳咳咳……”沈素实在是没有忍住,一声比一声激烈的咳嗽声从唇边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