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三白?这才是诠释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竟是连卫南漪都忌惮害怕上了。
沈素的眸光追着卫南漪而动。
她双手?捧着短刃,唇边有淡金色的灵言溢出,灵言幻化成一个个繁琐的金字飘入短刃,每多没入一个金字,短刃上就会多一道血丝。
卫南漪的耳尖朝后微微颤动,分明是在?听着什么。
有人在?偷听啊。
没想到卫南漪居然将?狐三白?字字挑拨都听过去了,沈素唇瓣勾起不易察觉地笑来,她望着卫南漪的背影,喃喃道:“夫人待我极好,又怎会舍得伤我。”
狐三白?轻轻摇摇头?。
若不是顾及卫南漪,现在?就要拽着沈素好好谈论一番。
他终究是没有再继续张口,跟沈素一般目不转睛地去看卫南漪破咒。
可沈素看似专注在?卫南漪破解咒印,目光却时不时会瞥向卫南漪泛起嫣红的耳根。
沈素摒除心中杂念,看着卫南漪端起来桌上的油灯,火光印在?刀刃上,光影在?银白?刀身摇曳。
她用刃尖轻轻一挑,灯油就从盏中飞溅出来,溅出来的灯油尽数洒在?了林青绮的后背,落下的瞬间灯油便?烧了起来,不多不少刚好烧掉灯油落下位置的衣料。
火苗消散以后,林青绮后背的肌肤露了出来,那里落下烫红的印记。
印记很是特殊,呈现在?眼前是个难以辨认的不规则图案。
林青绮瑟缩着脑袋,不自觉地咬住了垫在?双臂下的这布枕。
卫南漪没有犹豫,掌心冒出淡金色的灵光,灵光先?是涌向了油灯灯芯,而后顺着灯芯一路朝上,包裹住了短刃,在?灵光包住短刃的瞬间,卫南漪握着刀刃的手?就歪了歪,手?中刀刃脱了手?。
刀刃竟像是突然丧失了重量一样,轻飘的像是一片落叶,慢慢飘向印记。
在?触碰到肌肤的瞬间,刀刃又忽然间尖锐锋利了起来,刃尖正正好扎破了印记中心的皮肤。
剧烈的疼痛折磨着林青绮的神经,她不敢发出声音,将?软枕咬得更紧了一点。
不过瞬息,那印记所覆盖的皮肤就被?蝉翼卷得血肉模糊,隐约可见白?色的碎骨,只是她的血肉很快就变做了黑灰色,就连碎骨也被?染成了黑灰色,上面隐约能?够拼凑出个印记来,卫南漪念着一段长诀,淡金色的灵力?不断朝着林青绮伤口涌进,黑灰色的印记随着灵力?的涌出慢慢变淡,在?印记完全消失以后,林青绮的血肉碎骨再次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卫南漪朝着林青绮后背的方向一伸手?,微微弯曲,那把完全没入林青绮体内的蝉翼就飞了出来,回到了卫南漪手?中,而那些碎骨和肉泥也跟着短刃飞出,散落在?了地上,油灯朝下一斜,灯油和火星子同时落下,吞没了那滩碎肉碎骨。
林青绮早已疼出一身虚汗,后背则是出现了一个血洞。
卫南漪给她止住了血,喂她吃了一颗凝补丹:“四?个时辰后骨头?就会长回去了,这期间你得忍着疼,别乱动。”
林青绮无力?地点了点头?,整个人有几分虚脱:“多谢。”
还好她平日?里不怎么亲人,除了胥荣和木远,这夜里旁的人很少来打扰她,也不用害怕被?人看到,等着明日?血肉骨头?也就长回去了。
只是怕什么,总会来什么的。
“林姑娘,你睡下了吗?”
结界所阻碍的是里面的声音传出去,而不是外面声音传进来。
温软的女声从篷帐外传来,林青绮差点从床上坐起来,扯动了伤口,又跌落了回去。
突如?其?来的女声实在?是有些耳熟,沈素觉得她好像是在?何处听到过这道声音。
她还没有想起来是谁,胥荣倒是在?边上嘀咕了起来:“白?姐姐过来了。”
白?。
林青绮认识,还姓白?的,沈素下意识地想到了白?箬衣。
沈素和卫南漪对望了一眼,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白?箬衣的另一重身份,天道给余暮寒选的天妻。
十?二灵根自然根根都关乎着余暮寒的未来,不过重中之重的还得是连着第十?二根灵根的白?箬衣。
碍于她们?当中无人跟白?箬衣熟悉,她们?之前还想过等着盛清凝醒过来,再让她找白?箬衣谈谈,没想到倒是在?这里撞上了白?箬衣。
她怎么这个时辰来找林青绮?
她们?很熟?
沈素心中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林青绮装聋作哑地爬了回去,瞧着是要装睡了。
“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