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悠悠不会骗我的。”
江怡深深闭上眼,企图把沈司云那张脸赶出脑海,片刻后恢复如常,变回了悠悠眼里那个温柔的江阿姨,“我先去洗漱。”
江怡转身,蓦地,身后传来掀开被子的窸窣声,没等江怡转过身,后背便被一具温热的身躯搂住。
夏悠悠和她差不多高,但今天江怡穿了粗跟鞋,显得夏悠悠娇小了一点,床上的被子被带了一下,沿着边缘耷拉下一角。
江怡故意没有开她房里的灯,怕的是被夏悠悠看出来自己情绪不对劲,客厅的光影在江怡身上掠过,在脚边拉出背后夏悠悠赤脚踩在地板上的脚踝影子。
“江阿姨,她骗了你。”夏悠悠在她背后闷声道,似乎在替她生气,“她好过分。”
她过分的可不止这一次。
江怡听到她为自己愤愤不平的语气,心里一暖。
“好了,我不会再因为她而难过。”江怡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
夏悠悠没松,继续问,“江阿姨……你是不是哭过了?”
她看得很清楚,江阿姨眼尾有红晕,那是哭过后才会有的痕迹。
那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女人伤害了江阿姨。
江怡垂眸解释说:“多少有些难过吧。”
夏悠悠犹豫:“江阿姨,我可以问你件事吗?”
江怡:“你问。”
夏悠悠咬唇:“她说她是你未婚妻,是不是真的?”
江怡淡漠笑开:“当然不是,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哦……”夏悠悠把语调拉得轻快,松开了她,“那江阿姨,快去洗漱吧。”
……
浴室里,水汽氤氲,浮烟缭绕在一具身段曼妙的身躯上。
江怡站在蓬头底下,走神盯着瓷白的瓷面,久久没有动。
沈司云那一句“甲方是你”犹如重锤重重敲击在耳膜上,也许沈司云真的诚心想把她所能让出来的权利都让出来,可退一万步讲,那也迟了。
何况,她至今一直固有着资本家和上位者的思维,一时的退让对她江怡而言,和施舍怜悯无异。
她不需要施舍和怜悯。
洗漱完之后,江怡关了蓬头,从浴室出来,打算回房睡,关上门之前,瞥见对面夏悠悠的房门打开。
“江阿姨……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嗯?”
她们两隔着寂静的客厅,遥遥对望。
夏悠悠吃过药后,其实恢复了些许气色,不像之前那样苍白,她扶着门,咬了咬唇,“没什么,江阿姨,晚安。”
她不想露出太明显的趁虚而入,但又隐隐觉得这是个机会,不把握她会后悔。
夏悠悠刚要把门关上,眼角余光忽的瞥见对门门被打开,走出来江阿姨的身影,穿过客厅,站在她面前。
“愣着做什么?”江怡把客厅的灯关了,夏悠悠连忙反应过来,把门打开,让她进房。
躺到一张床上时,夏悠悠扯过被子,仍有些恍惚和不真实。
可身旁让人心安的香味提醒她,这是真的。
“睡吧,不早了。”江怡侧了侧身,枕着手臂背对着她。
“好,江阿姨也睡。”
夏悠悠从原来的仰睡变成侧睡,小心翼翼凑过去,秀气的鼻尖距离江怡的背仅有一厘米。
呼吸都喷洒在背上。
江怡想不注意都难,缓缓睁开眼,想到沈司云说的——夏悠悠在色诱自己。
她答应过来一起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