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要你自己领悟,别人帮不上忙。”“什么帮不上忙,你就是不想说。”越闻星本来就被贺沉言那摸不着头脑的性格气得有火没地方撒,被闺蜜这不咸不淡的一打发,火气更上头,“不想说就别说了!”“得得得,我怕了你还不行吗?”江素心看她是真的急了,立马改口道,“你想想,以前陈宇拿你和那谁比较的时候,你什么感觉?”“我?”越闻星想了想,实话实说,“当然是底气十足啊,我比那个小三长得好看多了。”“”江素心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种时候你自信心要不要这么强啊小姐。“算了。”江素心就知道旁敲侧击对她没有用,直接便道:“你们家贺总觉得他在你心里不重要,他不开心了你懂吗?!”越闻星回头,刚想说句什么,卧室的房门被人打开。贺沉言眉心微动,脸色如常。还来不及关上的手机,江素心的话仍然在透过听筒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你总要顾及一下你家老公的面子吧,他那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要是知道在自己老婆心里的分量,和一个有温度会说话的充气娃娃没什么区别,你说他该怎么想?”“贺太太,我劝你为了下半生的幸福着想,现在立刻,去给你老公——”“啪!——”越闻星眼疾手快拿过门口斗柜上的手机,按下红键,锁屏倒扣,动作一气呵成。贺沉言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起来,他薄唇轻启,似乎消化了好一会,才终于对她说出几个小时以内的第一句话:“有温度会说话的充气娃娃?”“不,那是”没等越闻星解释,他接着开口,眸光似乎掺了冰渣,“原来贺太太是这样定义我的,真是令贺某大开眼界。”“那是素素这么以为的,我没有——”“嘭——”房门将话音隔绝。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他恐怕再也不会消气了。刚才被挂断的电话主人,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一心以为是自己信号不好,又接连打了好几个过来。“”越闻星恶狠狠地挂断,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右脚小拇指处传来的刺痛。应该是刚才跑过来得太急,不小心撞到床脚弄伤的。她捂住脚,揉了揉,不知道是因为太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眼泪无预兆的从眼眶滴落。在空无一人的卧室内,只能听到轻微的抽泣声,以及满腹委屈的呢喃:“这也太疼了吧”-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越闻星耳边听见一道极浅的关门声。睁开眼,趿着拖鞋跑出去看,眼神只抓住风衣的一角,修长的身影从台阶走下去,宁峻已经开车在外等了。透过窗台的轻曼纱帘,越闻星看见贺沉言坐上车,直到车辆从视线中消失。卧室内手机铃声响了第二遍。她才慢腾腾的走过去接起,粱域的声音听起来带了几分激动,“蚕月,下午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其实越闻星大概琢磨得出来,粱域见她想说什么。无非是关于能不能再画画这件事。对于这件事,她早就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指望。这次会面,越闻星也希望自己能和粱域说清楚,让他也不要那么执着于治好她的手伤。然而等她到达约好的咖啡厅时,看见这次跟随粱域一同前来的,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你好,越小姐吗?”来人说着一口不太顺利的普通话,不像本土青城人,看见她倒是颇为热情,“我叫威廉,久仰越小姐大名。”粱域唤服务员上了三杯咖啡,待三人坐定之后,才开始切入正题:“蚕月,这位是我去美国为你请来的康复专家,在洛杉矶很有名,听说连总理都找他咨询过病情。”威廉笑道:“没那么夸张。”越闻星朝那位美籍华裔点点头,又对粱域道:“所以老师你的意思是?”“我想你可以接受他的治疗,相信我,你的手肯定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我说到做到。”粱域的眼里散发着别样的光芒,似乎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真的能行吗?”她有点犹豫。这六年来,越闻星不是没想过去看医生,就连越涛也曾经为她拜访过不少名医,但没有一个人,能像粱域如今这样保证。同她说:你的手一定能好。她一直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蚕月,我为了你特地去美国花重金将威廉请回来,你现在连老师也不相信了吗?”越闻星是怎么走出咖啡厅的,她记不清了,只是粱域最后那一句话,仿佛一道咒语般,不曾停歇地盘旋在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