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闻星也没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她直觉贺宇桦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那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的,你都可以提,就当我还你一个人情。”“看来你是真的在意他。”贺宇桦呢喃了一句,越闻星没听清,疑惑着:“你说什么?”“没什么。”他转身,朝她一笑,梨涡往下陷了陷,随即说:“其他倒没什么,我今天找你,只是希望你在我大哥身边好好待着,现在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你是为了贺沉言来找我?”越闻星听见这个答案,有点惊奇。贺坤和贺沉言不和是商界谁都知道的事,然而贺宇桦,却不为自己的父亲说话,私心偏向了自家血亲的大哥。贺坤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儿子居然会站在对手这一边。“是。”贺宇桦看着她,神情有点不太自然,他摸摸后脖颈,像是在掩盖什么,嗓音轻飘飘地,“希望你们百年好合。”说完便转身离开,背影潇洒果断。别扭又可爱。夏日的暖风激荡,花坪里供养植物的清水,在阳光里洒下一片彩虹的倒影。越闻星站在原处看着那道背影,眼眶里浮上一层暖意,她心想,贺怡有句话还是说错了。贺沉言的身边,从来都不是空无一人。他有长辈,有兄弟,有朋友。现在,还有她。23颗星临走前,越闻星接到粱域打来的电话。原先定好的展览开幕式主持人,因为事故原因不能出席,粱域想来想去,把最终的主持人人选确定成她。越闻星虽然已经离开美术圈很多年,对目前的市场还不太熟悉,但是开幕式主持人说白了,主要工作就是控场、走一下大概流程以及门面担当,至于其他主要的画作解说,都有专门的人接手。既然粱域已经决定,越闻星也不好拒绝。贺沉言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排她留在a市的几天里,仍住在贺怡家。贺怡对此自然没有意见。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越闻星站在别墅门口送行,贺宇桦的车就跟在后面,目送车队逐渐远去,她感觉肩上被人揽住,回头,贺怡正和蔼地看着她,讳莫如深道:“这就舍不得了?”“”她稍稍低头,视线追寻车辆的痕迹,但很可惜,跟在最末尾的车辆已经没入弯道,消失不见。“咱们回去吧。”贺怡拉过她的手,笑着说,“我敢打赌,不出两个小时,贺沉言那小子就会给你打电话的。”越闻星回过神,跟着贺怡走近铁门内。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临走前,贺沉言情绪有些不对,好像在生气。难道是因为她没有跟他回去的缘故?-主持人的事情虽然看起来轻松,实则要兼顾很多方面,需要耳听八方眼光四路的控场能力,以及活跃气氛沉稳冷静地应变能力。越闻星自认为自己这两样能力都不差,然而彩排的时候,还是让不少突发状况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开幕式的主持和她平时在夜店k歌时,麦霸的状态可不一样。一个需要hold全场,一个独自high到天亮也没人管你。就在第十七遍的开场词卡壳后,越闻星终于忍受不了,提出先暂停一会。她坐到一旁签到处的椅子上,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早知道会在这么正经的场合上充当主持人,上大学的选修课就该报个演讲与口才。免得在这丢人现眼拖人家的工作进度。好在各位同仁都是好相处的,也知道她擅长的领域并不在这一块,对她格外宽容。这样的态度,反倒让越闻星如坐针毡。她休息了没一会,就预备再上台把开场词顺一遍。临上台前,手机响了一声。立刻掏出来看,结果只是一条某app的广告推送。秀眉蹙得更深。点开另一个对话框,贺沉言从离开a市到现在一条消息都没给她发。看来,贺怡这回也估不准她外甥。越闻星手指划拉了一会屏幕,对话还停留在三天前,以她发的那句“路上小心”为结尾。此后,没有收到他任何一条回复。连最简单的“嗯。”“好。”“行。”都没有。-主持彩排一直从早上九点持续到下午三点。粱域看在她表现不错的份上,放她下午回去休息两个小时。因为要配合灯光师的时间,早上起得早,越闻星在回贺怡家的路上差点睡着。贺怡家的别墅远离市中心,有种回归田园隐居的意思,盘山公路绕了好几圈,将尘世的喧嚣隔绝在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