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好谈判的细节,苏维打发走了关盛南。
今夜他确实不想听关盛南的插科打诨。本想再处理一点工作上的事,但想到下午那个女人当没看见他,心里就莫名的烦躁。
这时电话响起,苏维接过,耳边传来一女声:“苏维,今天还过来吗?或者,你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来找你?”
“不必了,你先休息。”说完苏维挂断了电话。
诺大的落地窗外还在下着雨,第一次遇见她可不是这样的鬼天气。
初遇和再相遇
11月,深秋,两年前。
苏维在英国接到父亲苏志平病重的电话时心里一沉,着手回国。等回国接手长云公司后才发现父亲只是心脏出了一点小毛病,做完手术后就恢复了。
苏志平知道苏维大学毕业后一直在英国呆着的原因是因为他妈妈的事在他心里过不去。
但他苏志平就这么一个儿子,公司自是要交给他的。这次回国,他欣慰的发现他的儿子长成了自己希望的样子——冷静且睿智,做事杀伐果断。
只是,他也很失落——他们的父子关系还是这么糟糕。苏维虽然从不顶撞他,但总是对他很疏离。回国后就自己单独住在城南区的房子里,不愿与他同住。
苏志平知道,自没有了妈妈的那天起,在苏维心里这里就再也不是他的家了……
转眼回国已有两年,又到11月,苏维以为回国后就可以逃离在英国发生的一切,但没用。
他还是会从11月开始就会每晚做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每每被梦惊醒时,漆黑无边的夜放佛一双无形环绕的手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连续几晚的惊醒让他有些疲惫,坐在车上时突然胃疼得厉害。见他脸色不好,司机将车停在街边去附近寻药店买药。
这是一条社区小街道,路的两旁种满了银杏树,正值深秋,也是银杏最美的时节。落叶将街道的路面几乎铺满,遍地金黄。风起时像满地的金箔被卷起,发出好听的声音。
苏维正眯眼靠在车座椅上,今天的胃实在疼得厉害。他放佛听到小孩的哭声,打开车窗循声望去,停车这一侧的街边一小男孩正在大声哭。
小孩一个人很惊慌的样子,哭得说不出话。苏维朝四周看了下,小孩身边时有行人经过,但都无人搭理孩子。
走丢了。
苏维下了判断。他正准备下车去问问那孩子时,听到一个声音:“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呀?你的爸爸妈妈呢?”
只见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卡其色风衣,两手轻放在小孩肩膀上,正蹲着给小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