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愉就被关在整个池子的正中间,水堪堪没过腰窝,双手被两条锁链吊了上去。修仙界的衣物本就薄如蝉翼,中衣和外衣也不知何时被褪去了,此时就穿着一件单薄内里,勉强遮羞。这里的水不知是不是引入的温泉水,比体感温度稍烫,倒不难受,而且他能够感受其中灵力丰沛,对于有些类似灵泉,对于修士来说,倒是不可多得的好物。明愉晃动一下,上面锁链哗啦作响,手腕位置的钢铁上面垫上了柔软的物体,他的手腕并没有疼痛的感觉。也不知道对方将他绑过来是为什么,先前对方看见他明显是一副认识的模样,该不会是以前的仇人什么的吧?但特意用柔软的手铐,并不伤害他又是为了什么。他尝试着催动灵力,却感觉经脉滞涩,无法动用灵力了!此时的他就像那羔羊,任人宰割。他心中惶惶然地等待着,但在这里被挂了一天,直到夕阳西下,也没有任何人出现。别说有人进来,外面连人的脚步声都没有,似乎是一座没有人的府邸。他心中想着杀人抛尸的戏码,却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得。想的多了便麻木,渐渐有些百无聊赖。明愉此时的心态已经坦然,只盼对方快些出现,说出自己的目的,也好给他一个痛快。终于,白日过去,月影倾斜,在地上印出繁复窗花。外面传来脚步声。昏昏欲睡的明愉抬头,白衣的男人走进来,木板空空,步声回响。他瞧见对方的手中提着一玉瓶,在半空晃荡。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明愉目光冰冷警惕,对方却毫不在意,倾身下了池水。随手召出两盏琉璃酒樽,打开玉瓶,一一倒上。明愉冷眼看看着他的举动,心中却越发不解对方用意,待对方将酒樽碰到他唇边,终忍不住开口问他:“将我绑来做什么,我不曾惹你吧?”云盐却只是看着他浅笑,好半晌才自顾自喝了自己那一杯,答非所问:“你已经全部忘记了吗,镜尘。”明愉皱眉:“总听你说镜尘,但我根本不是,我也不认识任何叫镜尘的人。”云盐却不回答了,坚持将酒递在他嘴边,用哄孩子样的语气说:“我们师徒二人已很久未曾对酌,此时无人打扰,正合适。”师徒。谁是师谁是徒。明愉只道自己的资质好,却不想好到要抢成这样,好好交谈不行吗?一定要这样不尴不尬地把他半挂在这里,逼他拜师……明愉紧闭着唇袖头躲过,转移话题:“我们从前认识吗?”云盐闻言,缓缓放下酒盏,深深看了他一眼:“自然,你当唤本尊一声师尊。”“···所以说,我的上一世是你的徒弟?”云盐点头。“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我们本不应该有交集。”明愉本是想劝对方放弃,然后赶紧把他放了,没想到他眸色却倏忽沉下,活了上万年的人,眼神锐利得几乎令人无法直视,明愉艰难垂下眼睫。云盐却不允许,他卡住明愉的下颚,凑近了些,声音表面冷硬却似乎实在掩饰着什么:“我们的缘不会断,份也不会少,就算你藏在天涯海角本尊也会将你找出来!”说着,他抬手便将酒给他灌了下去。明愉刚成年,平日很少喝酒。虽然现在喝的酒度数似乎并不高,入口些微甜,他却还是被入喉瞬间的辛辣呛住,剧烈咳嗽起来。明愉这才感到不对劲,云盐为什么一定要他喝这口酒?真的只是想要对饮?心中有了疑虑,他便下意识将口中残余的酒吐出,但还是无可避免咽下一些。云盐在旁冷眼看着他的动作,见他吐出酒,挥手就将水滴瓶找了过来,他只要吐,云盐就继续灌,到最后,明愉已经不想挣扎了,干脆就这她的手往下吞咽。见他终于乖巧,云盐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明愉的身体却腾升起一股燥热之感。他饮下的酒被暖泉催发,气血疯狂上涌,将眼圈熏得晕粉,两排鸦羽一般黑密的睫毛转染水汽,让他原本冷淡硬挺的面庞柔和下来,显出几分见我尤怜的弱气。他双腿发软,完全站不住,终于脚下一滑,身体软软挂在上面。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这么差,这么一点,便让他神智不太清楚。“···把我的手松开吧。”明愉有些艰难开口,“我的手很痛。”云盐没有说话,只痴痴看着他,伸手揽住他的腰身,将他往上提。他并没有回应对方,因为这根锁链上面不仅有缓冲的棉花,还有保护的小型阵法,无论如何磨蹭也不会伤害到那片皮肤。他游历时,看见它的第一眼就想用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