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矜并不打算与之废话,转头便要绕道走。可狐纯才受了气,此时哪里能让她走得这么轻易,脚下一移,挡住了对方去路。“走什么呀?不与姐姐叙旧吗?”狐纯笑得灿烂,但脚步却朝着烟矜而去。乍一看这场面还挺好笑,一个矮个子将比她整整高了一个头的女子逼退,虽然烟矜的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可在座的都能感觉到,除了身体,还有灵压在寸步不让。妖修一级压一级,就算只差上一级,也是绝对的碾压状态。烟矜身后两个侍者这才急了,狐纯妖力比烟矜要强上许多,烟矜又是个好战的性子,要是被逼出手,虽然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却也实在难以收场。其中一位豹尾侍者咬牙上前,提醒道:“右护法,左护法还有要务在身,尊上催得急,您看”话音未落,便被黑着脸的狐纯打断:“你这话的意思是,本王妨碍了妖尊的事?”“不敢不敢!”侍者哪里是这个意思,但他也知道狐纯就是刻意找茬,此时只要让她消气就好了,捏着衣角正要跪下,一股灵压却从殿内传来。“右护法。”是妖尊。在场除了狐纯都松了口气。狐纯抬头瞪了一眼烟矜,嘟哝着算你好运,便扭身走了进去。大殿中心,高台之上,有一金座,把手上雕刻着虎头花样,而在座上,也有一白虎,虽是卧在其上,却也有威严之态。正是白黎。白黎闻声睁开双眼,蔚蓝双眸注视着婀娜女子,漠然道:“寻本尊何事。”--------------------作者有话要说:欧耶,赶上了!又见面啦!明镜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之前以为的不会再见竟然这么快就见面了,并且再次以一种被拯救的姿态。他千万年来没有接触人世,没有想到第一次尴尬竟然是因为这样一件事。剑宗内。两人相对而座,明镜沉蒙头喝茶。云盐眼眸垂着,好一会才开口道:“道友可曾受伤?”明镜沉现在有些愧疚,主要是因为自己不告而别实在失礼。明镜沉若是云盐像之前那样当面质问,他也能好受些,心平气和说清原委,可他偏偏就是不再将心中的不满表现在脸上。他分明就是心中有气,却还是选择不发泄在明镜沉这个始作俑者身上。但他越是这样为他着想,明镜沉就越是不想引起这个话题,沉默了半晌,明镜沉正要开口,云盐也同时想要说什么,两人声音撞在一起。两人又同时闭上嘴。云盐谦让道:“明道友,你先说。”明镜沉方才的勇气还沉在胸腔,闻言也不扭捏,闭着眼道:“我要道歉,我忏悔,我不应该不告而别。”“噗。”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笑。明镜沉睁开眼,疑惑看过去。“没有生气。”云盐顿了顿,不知道是他的行为还是语言逗得云盐冷峻眉眼微弯,“这是你的自由,我本就无权干涉。”明镜沉瞧着他的笑容,怔愣一瞬,顿时高兴起来。云盐却看向他捏着茶盏的手腕,那里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因为没有神力护体,被擦出了一个小口子,已经干了的血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明镜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伤口是怎么出现的,也无疼痛,顿时不在意道:“只是个小伤口,再过些时间就该”就该愈合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瓶药便出现在云盐手中,他示意明镜沉将手放在桌上,“你是在剑宗的地盘上出的事,本也是我的失职。”明镜沉哪里敢让对方上药,连忙放下茶杯,伸手准备接过。云盐却并没顺着将要药瓶放进他的手中,他笑道:“你伤在两只手臂,自己不好上药,我帮你。”他笑得好似冬雪飘落后反射的天光,纯粹而又真挚。不谙世事的明镜沉就这样被他哄骗了,虽然并不懂伤在手腕为什么自己没有办法上药,但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桌子是非常标准的茶桌,很小,一个人稍微探过身体就可以触碰到对方。云盐为了方便上药,靠他很近。真的很近,他都能够看见对方狭长的眼睫仔细注视着自己的伤口,药瓶轻轻蹭在他的伤口上,不疼,冰凉。明镜沉还没有离一个人这么近,当然,白虎和狐狸不算人。这回都能感觉对方的鼻息喷在他的手腕上,和药瓶口的冰凉形成对比。他顿时连呼吸都不敢,只控制着气息缓慢无声,忽然就觉得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恨不得立刻就把手腕抽出来。看过三千世界的明镜沉知道,这个叫尴尬癌,时常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