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阴沉着脸,好歹还有理智,拿出串阴符先问了右护法。右护法此时不知道在哪里,声音含含糊糊,周边也很安静。白黎不耐烦听他说话,正要发怒询问她到底在哪里,里面忽然就传来了烟矜的声音。“尊主,纯儿在属下这里。”白黎面色冷了下来,道:“我让狐纯在锁妖塔守着他,她就是这么守的?”通讯录那边安静了一会。白黎不耐:“说话!”“属下,属下自去领罚。”狐纯的声音终于变得正常,但同时有些疑惑,“尊主,明镜沉出什么事了?”白黎没有回答,而是关了通讯符。倒不是她夸大,妖族的禁地虽无人把守,但绝对固若金汤,就算是妖宫被占领了,那处也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并非是她一个人这么觉得,妖族都这么想,这份自信完全是妖族的祖祖辈辈给他们的。禁地原本不是禁地,只是平平无奇的后山,但自从千年前的妖尊将自身骸骨融进禁地化作锁妖塔,那里除了妖族,再没有生物敢进入。从那之后这就好像变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之后的每一任妖尊都会学着邪。章邪竟然下来了?他不是被自己推回去了吗?“你怎么下来了?”他不自觉脱口而出,“你没有唤尊上吗?”章邪垂眼,好似不敢看他:“你下来之后,我便追着你下来了,下来之后才发现没有办法使用神力,就被他们”明镜沉顿时感觉不妙。先前他不急是因为不知道魔族已经可以到达妖族地界并且还能够不为人知,现在却不一样,没有了章邪,天道百年之后才会发现他失踪,此刻,他们的性命还掌握在对方手中。对方口中的一叙他现在已经完全不信,他心中只有警惕。魔将也感受到他的眼神,却并不在意,反而笑道:“你兄弟二人许久未见,不先叙旧?”“既然魔族已知道他的两个威胁都在这里,不杀反而我们都抓过来又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拿他们来威胁天道,天道杀不了魔尊没错,但这不代表是拿他没有办法,只是没有办法根除而已,总不能猖狂至此。章邪也转过头来,冷淡的脸上此时满是隐忍:“不管你们想要什么,那我去威胁师兄,绝对不可能!”魔将这才慢悠悠站起身,挥了挥手,两个魔兵便放开了钳制章邪的手。章邪一被放开就想要跑到明镜沉身边,但一道魔力将他紧紧束缚在原地,魔将面容平静,这才开口:“威胁?不过是我家主人要见你一眼罢了。”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盯着明镜沉。明镜沉心中一沉,其实对方就算是不把章邪抓过来也可以把他带过去,但还是把师弟抓了过来,明显是还有别的计谋。魔将甚至没有对明镜沉有任何的束缚,只是控制着章邪,他就会乖乖跟上来。明镜沉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没有办法,他确实没有办法丢下他的师弟。于是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原本该落在头上的雨水蒸发殆尽,不知道是为他放了一个防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