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姜姑娘,多亏了张公子带路,若没有他,我可猜不到……”“我猜也是他,”千姜笑盈盈地看向在斜也肩膀上的小白点。“你既然这么聪明,刚才就不应该说蠢话。”张九荻语气极冲。“我说什么了……”千姜虽然时常被张九荻嘲笑,可是这么赤裸裸地被说蠢,她还是很不满,“你凭什么说我蠢!”“你为什么要给贯柔说你知道她是谁,你就不怕她杀你灭口吗?本就只是无足轻重的家仆,即便一命呜呼也无人会在意,真是愚不可及。”张九荻语气一反常态地很快。“张九荻!”千姜哪里听过张九荻这样说话,一时间血气上涌,“你不要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斜也眼见形势不妙,劝阻道,“千姜,你别生气,张公子这是关心则乱。刚才他本意是要带着毒药去救你,本来我们都不会武功,他这样豁出去,也算是以命相搏了。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说了,他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吗?既然是朋友,就不要生气了嘛。”“你们,刚才一直都在?”千姜知道这话被听去了,有些又气又恼。“是啊,我早就想动手了,多亏了张公子拦住了我,这才算是重要的朋友该有的智慧嘛。”斜也想要开个玩笑,调解下现下略微沉重的氛围。“好心办坏事,说不定有的人又要恼我管得太多。”张九荻却直接让气氛更冷。“谁说他是我重要的朋友了,斜也你怎么话只听一半。”千姜冷笑道,“我不是说了,我重要的朋友是江永年!我要拿珍贵的去尘救他!这个人是张九荻,姓都不一样,怎么会是一个人?”“我失忆前叫江永年?”张九荻竟然直接猜出了答案,千姜慌忙答道,“谁……谁说你叫江永年了,你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恋啊。”“可是千姜姑娘,据我所知,你本来不就没几个朋友?”斜也直白地继续拆台。“你又知我多少。”千姜瞪了斜也一眼,又故作高深地用低沉的语气说道。“走了,我乏了。”张九荻不再多言。几个帮忙找人的学生总算赶到了山顶,斜也高声应和道,“人找到了,我们在这里。”声音在谷内不断回响,一层层的回音拂过灌木丛,地上掉着张九荻刚才扔下的毒药。山谷显得越发静谧,日食结束了。☆、送你一盏花灯药师谷一直以宜居著称于世,本就是避世之所,再加上沐雪源的美谈,向来都是文人墨客向往之处,奈何寻常人等难以进入,如今正是佳节,却发生学生遇袭的事件,谷内众人都有些许震惊。本来学徒就只是贵人的家仆,即便出了什么事情也没什么追责问责的流程,可奈何千姜是昭京宋氏的家仆,谷内的人多少要留几分薄面,便特别安排了一位文弱小医官彻查此事。千姜却不想横生枝节,只盘算着带张九荻启程昭京,虽然二人前些日子闹了矛盾,但承诺了的事情,肯定不会食言。于是站在千姜房间门口的小医官有些无所适从,“这么说,千姜姑娘当时是自己爬上山顶的?”“不错。”“也是自己把自己捆在树上的?”“嗯呐。”“……”“有那么多学生都看见你是被搀扶着下山的,还听见了叫喊,你又作何解释?”“嗯,是他们误会了。”千姜看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医官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有些许愧疚。为了让他们少花一点精力在这事儿上,千姜干脆说“其实我算不上什么宋府家仆,只不过救了一下人,实在是没什么功劳。”这话却更激得小医官越发在意,他开始想要往房内走,边走边提起长长的医管服裙摆,道“千姜姑娘,我们还是再交流交流细节吧,我觉得我们应该错过了些什么。”“真不用了,能不能不管这事儿了。”“不能。”小医官斩钉截铁道。千姜无语望天,一边挠头一边说,“你这人为何如此轴,我待会儿还要去山上上课,您能先让我收拾下东西不?”“你收拾你的,我就和你聊聊。”哎呀,千姜着急地直跺脚。熟料,贯柔突然出现,施施然走到了千姜房门口,“何事如此着急啊?”她看似关切地问着千姜,又似笑非笑地盯着小医官道。“禀医官,是千姜姑娘不愿意和我们说当日遇袭的细节。”“哦?”“千姜姑娘非要打发学生走,学生也很无奈。”小医官一股脑儿地倒苦水。千姜此时当然不敢开口,毕竟身边此刻无人相助,再加上自己肯定打不过她,便决定以静制动,见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