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弋清滑了滑灰雾色的眼眸,音色空灵婉转的质疑:“一个多情,一个薄情,算得当真是精妙。那他呢你也给他算一算。”
少女手指着自己面前的男子,男子眉目舒朗,笑意浅淡,只是光听宋弋清说话便能愉动心灵。
对上书析伝,叱乐神情不似之前那般云淡风轻,而且危然忧愁,恍若在瞧一个身患不治之症的将死之人。
“公子世世凄苦、命运多舛,却又心思纯良、心怀天下,公子大道啊!”
书析伝: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他心怀天下
“只是少年多薄命,于公子来说,命途凶险,若日后有机会成仙,方可改命。”
叱乐最后一话是对着宋弋清说的,女人眉目紧皱也掩不住她的精颜,微觑着沾带魅意的清眸,对他的话中真假很是怀疑。
“你说得真厉害,还扯出轮回来了”
说她和书祈珒命盘凶她就忍了,但说书析伝的命薄,她忍不了,当即推开书析伝挤到叱乐面前,撸了把袖裙,一抓叱乐那写有‘天命’的招牌。
“你说谁短命呢”女子气性颇蛮,双目一嗔,倒显出俏丽。
书寻:“徒儿,不可无理。”
“算了,宋弋清。”身后的书析伝也拉了一把气呼呼的宋弋清,轻声劝抚着人。
宋弋清两颊长得软弱,皮肤白皙,生气起来配上那双乌黑透彻的水光眸,并不会惹人生气,因为就宋弋清那张脸瞧着就让人喜爱。
宋弋清不信邪,又指着师父书寻:“那我师父呢我就不信我们四个人,凑不出一个吉利”
老者连连摇头:“若一日之内占三副凶卦,老朽便应停手,恐沾染晦气。”
“你是骗子吧”宋弋清只觉这老人许是料到要再说下去,自己一定把他那布褂子刮了,这才找了个借口推辞。
左手一个书祈珒,右手一个书寻拖着人就走:“行了行了,不买话本了,回山上去吧,这老人神神叨叨的。”
“书析伝,快跟上!”
落在最后的书析伝折腰与叱乐作礼,叱乐瞧着他既是喜爱又心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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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人扣响,糊了一层薄纸的门口站着一位身形纤长、腰腹瘦弱之人,只看身影,宋弋清便能辨出来人。
宋弋清没回应,门外又是两声轻微的敲打,还有一声:“宋姑娘”
他的声音很清朗,恍若如梦中书析伝的声音一样,只是书析伝从来不会这么见外的叫她宋姑娘,因为他们勉强算是同门,除了叫她宋弋清,便是叫她师妹。
“别进来。”
缱绻腻人的声音软到了极致,下一秒,人影便推门而入。
在看到坐在窗廊台上的人时,徐子澜心下一沉,随即把手中的饭菜往桌上一撂,在隔着宋弋清一定距离时才停下:“宋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