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澜,我们会成亲,在这里。我想和你成亲,因为我喜欢你。”
那时的意乱迷情或许来自书析伝,可不足以令她昏聩到喜欢上徐子澜。
就跟曾经她想和书析伝长相厮守,想和戚沢永不分离,这种心愿是一样的,她是想和徐子澜在一起的,可世事无常。
“真的?我们能、能成亲,能结为夫妻?”
“宋弋清,我也喜欢你!天地为证,不,哪怕天地倾覆,这份喜欢,也不渝不改。”
太过赤忱炙热的爱,宛若流光,那股细窜的火苗傲立于风雪凝霜中,融化了浩瀚江洋,徐子澜对她的爱毫无保留,她抗拒不了,她也会折服。
她本不该戳破少年的美梦,却顾虑太多,既心软,又懦弱:“徐子澜……,离开了这儿,你我……就到此为止吧。”
成亲一事让徐子澜欣喜得不知所以,分离二字却让他胆颤心惊:“什么?!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就算离开,又为什么要到此为止?我——”
“先别说话!”
莹润光泽的耳尖微动,黛眉轻蹙,自带风情万种,剎那,柔弱无骨的身形一抻船板,女子就立起了身,归尘剑也攥于手中,眼波柔情不复,森冷得警惕。
“出来吧。”
“鼻子还是这么灵,这都被你发现了?”
温恪瑜向来如此,来无影,去无踪,每每现身,都会招惹人厌烦,言语多熟稔,含笑也柔和,稍显秾艳的皮相着实是蜇人。
徐子澜也不再拘泥于情爱,招来轻羽剑,作势迎敌。
宋弋清眸色愠怒:“这就是你说的不打扰?”
许是宋弋清眼底敌意太甚,温恪瑜没来由心虚,讪笑得略显尴尬:“见谅,贸然打搅你二人诉衷肠,实属被逼无奈。”
旋即,温恪瑜也道明来意。
“你的那个徒弟,轻尘,可不是个善茬儿,你在此处避世,他在外都快将整个三界都搅得腥风血雨了。”
“九州大半修仙派悉数被屠,虽说他杀的都是为非作歹、沽名钓誉之辈,可手段残暴,无人不对他恨之入骨。”
“书祈珒与柳青芜大婚那日,满堂宾客,除他二人,再无活口,不仅如此,他还当着书祈珒的面,将柳凄凄的尸身挫骨扬灰。”
“书祈珒也是个无能的废物,不但不能给心爱的女人报仇,还被轻尘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追杀,也不知道这会儿是死是活。”
轻尘所作所为,宋弋清有所意料,可真听温恪瑜说出口,难免心弦轻绞,悸动忧虑。
清幽薄情的目光停留在温恪瑜身上,浅显的审视了几下:“丧家之犬?你不也是?”
温恪瑜忽视自己的不堪,也不窘迫,揉了揉肩胛,轻掸胸前那记脚印,还能摒弃脸面地自我调侃:“不错,他也想杀我,侥幸逃生,和书祈珒一样。”
温恪瑜浑身上下,确实有死战过后的灰头土脸,侥幸逃生四字,想来也并非空口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