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劈开书祈珒面颊上的黑金面具,那张横亘着丑陋伤疤的脸也赫然在目。
书祈珒神色如冰,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鸮郃:“这小子真是疯得神志不清了,杀了他!”
元子莘眼底闪过狠毒算计:“不急。”
苍穹卦遍布奇卦,徐子澜只知无端生出了一股吸附力,将他体内的真气吮吸得酸涨难忍。
宋弋清轻喃着,却除了喘息,吱不出声儿,她想出口替徐子澜解围,可颈喉受伤,再多的话,也只能如鲠在喉。
也有人认出这是什么卦,贪婪若狂:“魂烬卦!”
“不仅能吸人精元豢养自身,据说还能让雪鬓霜鬟的垂暮老人恢复成年轻时的模样。”
话毕,无舟率先出手,眼底的掠夺不再是一位慈悲佛修。
谁会不想修为大增容颜永驻?
柳青芜也想,她做梦都想。
徐子澜只觉身乏虚软,胸腔却憋闷得几近破体,无数本隶属于他的真气外泄,骨髓与灵魂都快要被那魂烬卦抽离,面庞肿胀憋红,目眦欲裂,眼底更是淌出血色,无尽的痛苦在他体内冲撞,只怕半晌,他这具肉身就会碎尸成块。
他见宋弋清正匍匐爬向他,满地血迹刺目。
长枪戳入宋弋清肩头,本就残破的身躯,愈发凋零。
若是常人,只怕早死在那一剑穿喉中,可偏偏,她是宋弋清,死不掉,只会受尽无尽折磨与屈辱。
恨海难填,可就是凭借这股恨意,他冲破桎梏,用亏损到难以聚气的躯体,凝出最后一招,封了喉鸮郃的喉。
“辱我妻者,诛!”弑杀得不善,已然有入魔征兆。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那群人吸了徐子澜的灵气,真有回春的迹效,就连无舟也精神矍铄,可徐子澜发丝灰白,面容略微苍老。
“我没错,为何要悔改?”
他也知自己在劫难逃了,因为没有修为的他堪比废人,谁也挡不住,他也没宋弋清那般熟练的轻功,以蛮力抵抗却总是被打得头破血流,直至半条腿悬空,快跌落幽冥海。
他爬起身,撑着那具残躯,任由他在风雨中飘摇。
柳青芜饶有闲情逸致地奚落:“眼睁睁看着他因你而死的感觉如何?那么多人受你祸害,他们都该恨你。”
徐子澜眸光混沌,诡谲的笑彻骨阴邪,泪花在眼底滚动,凄凉苦楚,悲壮默哀:“确实有恨,我恨不能把你们都手刃了!恨自己无能软弱!恨自己晚生了三百年!”
“这天下所有人都欠她的!到头来却都忘恩负义!”
“是这天道不公,生出尔等禽兽不如的东西!”
“书祈珒!”
无助凄恻的吶喊宛若血肉撕扯。
“我死后化作恶鬼,我会在炼狱中等着你,我会亲手将你的邪魂淬炼成作低贱的鬼魅,我要日日折磨你,让你不死不活,受遍酷刑,跪在我脚下为你所犯下的一桩桩一件件罪行忏悔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