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会来,尝尝吧,宋弋清酿的酒,我偷来的。”
轻尘抬手接住玉瓶,轻抬下颌,瓶口中的清冽酒液也灌入他檀口中。
温恪瑜:“说起来还是我缔造了你,你来杀我,不觉得大逆不道吗?”
“道?我生来就是诛灭这道的,无论是天道还是魔道。”
整个蛮荒的邪气加起来,都不足轻尘肃杀。
温恪瑜勾唇自嘲:“到底是因果报应。”
“不过现在看来,我和宋弋清,谁也没赢。”
姒樱与妶月挡在温恪瑜身前,温恪瑜却只释然勾唇,然后撇开她二人。
“你们先走。”
姒樱似有所感的回头,欲语时,泛着水蓝的眸底已间哀痛。
“这么多年,也委屈你们跟着我这么个无能的魔主了。”
妶月矢口否认:“你永远是魔族最当之无愧的魔尊。”
温恪瑜自讽:“或许我该心狠一些。我和宋弋清,都败在了心软上。”
早几百年前,他本可以不顾一切,率军屠遍九州,将九州闹个鸡犬不宁,只怕那时,魔族一定会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他和宋弋清一样,都不喜血腥,要不是魔族被逼入绝境,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引魔种出世。
姒樱不舍,温恪瑜也扣住了她的后颈,贴上泛着凉意的唇,一触即离:“走吧,别忘了我说的。”
自相残杀
宋弋清先是去了轻尘的内院,她拉开门扉时,透过一缕光,里头的女子明显惊慌得四处藏匿。
魔种只有“邪”与“欲”二字,他将那群女子折磨得不轻,宋弋清嗅觉灵敏,只一嗅,就闻见了腥气。
所有人都偷偷摸摸瞄着宋弋清,带着忌惮与审视。
宋弋清眼仁刺痛,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喉口被毒哑,艰涩得扯不开唇角。
“走吧。”
耳边是女子的哭哭啼啼,以及踹打谩骂:“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遭受这种无妄之灾,跟你长着相似的一张脸,真是让我恶心……”
一通发泄后,才争先恐后的朝外跑。
只是猝然间,脚步声戛然而止,诡异的静谧致宋弋清不安得惴惴惶惶。
她转身,朝门外奔去,险些踩空跌倒,却没趴跪在地,只慢慢起身,余光瞥见一地的尸体残骸,血色遍地,具具女尸目眦欲裂到惊悚。
轻尘归来,手中还提溜着一位女子,不知生死,只是没了挣扎迹象。
只等轻尘走近后,宋弋清才确认那人还活着,只惊恐失魂的紧盯着她,眼底暗恨与怨毒,都快要将宋弋清深埋。
又被轻尘随意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