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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嘴角蓦地一勾:“赵姑娘如此神通广大,那为何猜不出我会先去金梧王庭寻你?”
我张口欲辩,却也不知道作何解释。
天灵盖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棍。
思绪倏然混沌,找不到原本要去的方向。
宋观棋说我有一点不好。
我总喜欢逃避他人对我的感情。
“我知道你帮过我。”
呼吸渐渐放缓,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瞳。
如墨的深潭水,落进点点烛光,就有水波潋滟时的温柔。
“早在黑风崖,早在我下江南,甚至在那之前。”
我第一次没有躲闪他的目光。
他性格强势,冷漠的底色,我与他相处总觉得拘束。
总是害怕他的突然发难,会让我无从招架。
“天元十二年,花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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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跌撞撞地将谢晚拽进医馆,已是下半夜。
我把身上的银两尽数扔在医馆,嘱咐了大夫几句,就着急往家赶。
晚风寒急,空荡的街道,值守军官的脚步声总是在耳畔。
湿漉漉的衣摆更是寒凉地让人直打哆嗦。
我猫着腰,只敢瑟缩进巷子。
漆黑的夜晚,幽深狭窄的暗巷,处处碰壁。
我还奇怪,明明这条巷子辗转几道就能摸到家门。
可今日却怎么都寻不到。
突然一只手扣住我的手腕,径直把我往后拽。
阴渗渗的声音也从头顶飘来。
“小娘子,这么晚还不归家?”
那人瘦骨嶙峋,力气还真是吓人。
我几乎是立刻就被他摁靠在墙上。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