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可算出朕找你所为何事?”
祝蔚煊坐在椅子上,也没让净无起身,抬手抚上自己的额角,只觉脑袋有些发沉。
净无跪在地上:“还望陛下提示,臣不知。”
祝蔚煊这才看向他:“法师日夜为朕的祈福,可朕近日身体格外不适,这让朕不禁怀疑法师是否尽心。”
净无心里知道陛下是在借题发挥,也只能关心问道:“陛下龙体不适?太医可有看过?”
祝蔚煊放下手,不再同他兜圈子,问道:“朕这两日连着梦魇是不是梦灵在搞鬼?”
净无惊讶:“陛下梦魇了吗?”
祝蔚煊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不错过一丝表情,“从昨晚到今日梦里一直不断做噩梦。”
净无:“回禀陛下,应该不是梦灵。”
祝蔚煊:“法师这般笃定?”
净无:“梦灵不会让人做噩梦,它是让双人共春梦。”
祝蔚煊:“……”
净无:“所以臣很确定不是梦灵做的。”
祝蔚煊对于净无的话并不全信,他到现在还在怀疑净无,“那朕为何一直做噩梦?”
净无:“臣斗胆猜测,可是陛下近日心情不好,这梦境最能反应内心。”
祝蔚煊只觉荒谬:“如法师所说,那朕这两日心情愉悦,怎么也不会是噩梦连连。”
“净无,朕觉得此事和你脱不了干系。”
净无忙伏在地上:“臣冤枉!臣不敢也断做不处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陛下直觉是净无在从中作梗,只是又想不透他到底为何这般做?
就连一开始的梦灵,陛下都半信半疑。
不过倘若真是净无做的,这么大的本事……
祝蔚煊心下已有定夺,起身走到净无面前,“抬起头。”
净无其实心里也听挺发怵的,他们这陛下别看年龄小,真的不好糊弄,“陛下。”
祝蔚煊毫不留情地伸手扯开净无双眼覆盖的黑绸,命令道:“睁开眼睛。”
净无还有些不适应,那双眸子机械般地与陛下对视。
祝蔚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法师今年年过半百了?”
净无那对眼珠子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无法聚焦,“回陛下,臣是。”
祝蔚煊颤动了一下长睫,伸手在他那没有瑕疵的脸上拍了拍,触感只觉得格外冰凉和诡异,意味不明道:“可法师看起来极年轻,比将军年轻多了。”
净无勉强镇定道:“可能是臣保养得当,将军整日在边关风吹日晒,所以会显得沧桑。”
祝蔚煊:“哦?可法师看起来不过双十,这么多年好似一点变化都没有。”
净无:“陛下说笑了,怎么可能没变化,那不成妖怪了吗?”
祝蔚煊手转而按在了他那对招子上,似是发现了新鲜之事,突然意味不明轻笑了一声。
净无这下真的慌了,赶紧闭上了眼睛。
祝蔚煊收回手:“当真是有趣,法师的眼珠子原来不能转动啊。”
净无忙道:“回陛下,臣这眼睛其实是坏眼,出生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