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调集整个山东河南的卫所?士兵,再共同商讨如何回京勤王。
第二日凌晨,大军便要简装出发。
沈棠宁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谢瞻昨晚回来一次,叮嘱她跟紧了郭夫人。
第二日几乎三?更时分,城内所?有?的百姓与?一千士兵便齐齐汇聚在宁州城南城门前,留剩下的两千士兵守城。
由于马车数量有?限,沈棠宁被安排与?郭夫人坐在一辆马车上。
沈棠宁帮着郭夫人清点?府内人数,天色未明?,正举灯费力核对?着花名册,忽见身旁一个骑马的身影闪了过去。
“阿瞻!”
沈棠宁叫道。
那人果真顿住马,仔细辨认片刻。
发现?是她,立即从马上下来,走到马车前,不由分说把披风解下来披到她的身上,皱着眉道:“不是让你多穿些吗,怎么还是穿得这样单薄?”
昏暗的烛火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肩膀处传来他掌心温热的温度……
沈棠宁轻轻一侧,避开了他按在他肩膀处的大手。
谢瞻的手僵在半空。
默然?片刻,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说道:“今早,我收到了安成从京都城传来的信……”
“信上说什么!”
他话音未落,沈棠宁便猛地?抓住了谢瞻的袖口。
“阿瞻,信上说什么了?”
见他不答,她又着急地?问了一遍。
谢瞻睃了一眼她的手,“唔”了声?道:“不太记得了,大约是没什么要紧事罢。”
“怎会不记得呢?你再好好想?想?,家里人最近都如何,一切是否还好?”沈棠宁软声?说道。
谢瞻拿了下乔,得她软语相求,方?才?继续道:“想?起了,本来想?告诉你,只是一直没得到空闲。安成说圆儿和岳父、舅舅一家都没事,如今已经搬到了镇国公府中住下。”
“京都城还能再支撑三?个月,可边豫的大军明?日就能赶到,我也不能眼睁睁丢下宁州城的百姓们……”
“我明?白的,阿瞻。”
沈棠宁望着他轻声?道:“我没有?怨你,我们的父母亲人都在京都城,我相信你心里的焦灼不必我少半分。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郭夫人告诉我,只要我们能尽快赶到济南,便会有?足够的时间驰援京都。”
月光下,她乌浓的双眸清亮而柔和。
谢瞻心里松了口气,笑了。
“好,我必不会叫你失望的。那我走了,这两日忙,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让郭夫人叫我便好。”
“等等!”
沈棠宁几乎一整天都看不见他半个身影,现?在不给,也不知道还要等到几时,便拉他到没人的地?方?,从袖中悄悄抽出个布包。
“这是我刚刚缝的里衣,缝的有?些仓促……你别介意,里面夹层放了我和大夫讨来的止血止疼药,你做事总是不管不顾,横竖我也劝不了你,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它贴身穿上,就不会担心敷好的药蹭到衣服上了。”
沈棠宁说完不见他应答,只是双目直直看着自己,一时被他看得有?些毛毛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咳……这真是给我的?”
“自然?,这是我亲手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