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是上弦月了。”她告诉亚德。“我们选那一夜行动。早上人派人预备三艘船,在午夜之前开始运送,我们至少需要六个人手,你可以安排吗?”“是的。”亚德同意。艾莉心想这样应该很安全,趁着大厅的气氛闹得最高点,她只要躲开西蒙,想到口袋的马,眼泪再次刺痛她的眼睛,她气忿的伸手拭去,走到马厩外面。头痛欲裂的贝奥利正好从大厅走出来,想要平静一下翻腾的胃,纾解头部的悸动。他已经习惯酒醉,可是这次实在糟透了,他走到帮浦旁,冲了一些水,使自己清醒一些,他抬起头,眨掉眼睛的水珠,看见艾利朝他的方向走过来。“你的样子好像刚去游泳,”她没有笑容的招呼。“这样的气温下实在不聪明,如果你头痛,我可以给你药。”她正确的诊断反而激怒了他,艾莉平衡的直视着他,他知道她看见的已经不是十二个月以前的情人,她曾经对他笑容可掬,试探地表达她的情欲。他已经习惯她任他予取予求,只要他弹个手指,她就心甘情愿的预备好。可是她现在的眼神只有轻蔑和不喜欢。他突然鲜明的想到她昨夜坐在餐桌边的模样,双颊晕红,性感可人。他看见她将自己全然转向赫斯摩,这时候贝奥利才明白自己低估了他视为理所当然的一切。他想到昨夜她和赫斯摩的小游戏——隐密、邪气,事后她突然放松的五官,皮肤似乎在泛光。而赫斯摩那种得意怕满足像一把刀刺入他的内脏。那一刻,他完全说不出话来,怒火使他濒临爆炸。艾莉不自觉的倒退一步。“你生病了吗,奥利?”她努力掩藏心中的不安。“看到你才生病。”他粗声地说。“你享受赫斯摩吗,艾莉?他知道怎样让你呻吟……让你……”他连连讲了一大串秽语,她一直听,身体不知怎地无法移动,甚至避不开他可怕而憎恨的眼神。他们两个都没察觉赫斯摩刚巧走出来目睹这一幕,他以拐杖挥中贝奥利的肩膀,震断这紧绷的一幕,奥利叫嚷的退到一边,惊讶多于疼痛,他不稳的跪在地上,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拉起来。“有一件我最不能容忍的事,姓贝的,就是当着女性面前说脏话。”伯爵的声音相对于奥利的恶毒有如蜂蜜。“艾莉,请你离开好吗?贝先生和我有私事要讨论。”伯爵的手扭着奥利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离地面,奥利这才了解到艾莉了解已久的事实——赫斯摩即使腿受伤,但是他上半身和手臂的力量弥补了下半身的不足。艾利有些迟疑,西蒙再说一遍:“去吧!”他的声音冷静而礼貌,但是艾莉不认为自己可以有所选择,她立刻服从了,蹒跚的离开,全身颤抖,膝盖变软,皮肤又脏又粘,不是因为奥利说那些脏话,而是发现有人如此恨她,一心想伤害她。西蒙再次扭紧奥利的衣领,他的眼睛开始凸出,像鱼一样张口呼吸。“我的耐心终于用尽了,你实在令人厌烦,姓贝的,你对我妻子的注意力令我恶心得要死,只要我还在雷家的土地上,你最好闪远一点。”他漠然的再用力,奥利双脚离地,伯爵手腕上的表筋突出,肌肉鼓动,承受奥利的重量。“我有十个人,都是士兵和朋友,对我誓死忠诚,如果我再看到你靠近我妻子一步,我会确使你永远不能和女人在一起。我们有些小把戏专门对付虐待女性的男人,我可不会迟疑。”他让那个男人悬挂半晌,才把他掼在地上,拍拍双手。跛著走向等在马厩旁的艾莉。奥利站著按摩脖子,他很希望有勇气扑向那个跛子,把他打倒在地。可是他不敢,反而像碰到猫的老鼠一样,吓得愣在原地,四肢麻木了。艾莉正在发抖,用双手抱住自己,她想逃开,受不了让西蒙听见那些可怕下流的言语,奥利那些肮脏的侮辱在她的身心灵魂留下印记……老天,她曾经享受他的占有,天哪,她好厌恶自己。西蒙停在她面前。“你说姓贝的当你的情人十二个月。”他语气平板,但是她听出其中的嫌恶。她无法回答,只是苦恼的微转开身。“你究竟在那咱臭水沟老鼠身上看见什么特质?”西蒙不想用这种口气,可是他忍不住,他想到艾莉发烧那一夜,具奥利那些淫猥的言语,只觉得嘴巴发苦。艾莉的脸由红转白,目光阴沈,一如往常,她对攻击的回应是反击回去。“爵爷,我猜我对他的感觉就像对你一样,”她苦涩的说。“欲望,不是吗?不就是情欲吗?如果我能和你满足情欲,有什么理由不应该和他也会满足?那是人生的基本需求,我承认奥利是个可悲的选择,但是我的选择范围向来受到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