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那晚班你干脆也莫要上了,我原本要的就只有裘栋,压根就未想再?让你近身,今后?除了镖队中?事,咱俩实属没有必要多接触。”
说罢,也不管男人究竟作何感想,径直就往镖队集合的方向而去,走?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冷漠薄情。
陆煜独自伫立在原地,心?中?的愤怒达到顶点,他眼中?有火花在跳跃,可气极反笑,薄唇微抿,形成中?扭曲的上扬弧度。
想想真是觉得讽刺非常。
早知她?如此薄情寡义,那当初何必为?她?考虑那么许多?大可将其当作个试床的晓事宫婢,视为?物件,随便用过就扔便罢!
也是怪他自己。
在战场他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素有“杀神”的封号,能使敌军闻风丧胆。
于私事上,却莫名对这寡妇生了几分心慈手软?
竟纵得她?这么?个出身低微,身若浮萍的孤妇,也敢对天潢贵胄出言不逊,极尽讽刺?
按理说,这世上不该有人能让他心?绪起?伏如此剧烈。这对胸怀大志的王侯将相来说,是致命的弱点与缺陷。
而这寡妇现不仅能左右他的心?志,且还如此反骨难驯……倒不如,直接杀了她?了事?
他阴沉着眼,望着那个愈行愈远的娉婷背影,手掌蓄力,拍在了身侧的枯树上。
空中?传来声沉闷的断裂声,当时?却无任何异动。
待镖队启程缓缓出发…以这个枯树为?中?心?,十步之内的树木,全都伴随着枝叶纷飞,朝同个无人经过?的方向崩然齐齐斜倒,引得众人发出声声惊叹。
阿燕坐在车架上,远远望见?尘土飞扬那幕,拍着胸脯,吓得瞠目结舌,“夭寿了,怎的忽然有这么?大动静?莫不是要地动?”
徐温云瞧那正是方才二人待过?的地方,估摸着这动静或就是陆煜闹出来的,她?抿了抿唇,心?中?不由?有些?发虚,望向前方那个骑着黑马的男人,将眸光落在那双绣着祥云花样的黑色皂靴上。
她?心?中?忽就有些?拿不准。
“…啧…我是不是不该给裘栋送靴啊?我合该送对护臂护膝啊什么?的,尤其那靴还是当着陆煜的面?送的,如此会显得我很不近人情,很过?分么??”
阿燕闻言,唬着脸道了声哪有,
“夫人想送什么?就送什么?,想送给谁就送给谁,莫非还要看谁人的脸色么??……不过?该说不说,方才奴婢在旁瞧着,那陆少侠的脸色确实很难看,比烧了多年的灶底还要黑,可这气来得没缘由?啊,之前可分明是他再?三推却夫人的好意……”
徐温云闻言,心?中?愈发忐忑。
后?知后?觉间,这才感受到他方才指尖落在脖颈上的微微杀意。
“……你说他武功这么?高,功夫这么?好,会不会气急之下,神不知鬼不觉抹我脖子,取我性命啊?”
阿燕浑不在意摆了摆手,
“夫人这是哪儿跟哪儿?
您与那陆少侠无媒无聘的毫无干系,且又不是出*轨偷*人,抓*奸在床,不过?送了旁人双靴子罢了,至于到杀人那等地步么??……再?者说,夫人与他相识不过?区区六七日,就算单论感情基础,也够不上情杀啊。”
徐温云听她?这般说,心?中?才略略有底些?,嘴里喃喃道,
“确是如此,且陆煜也不是那等莽撞之人……”
阿燕观她?神色,不禁抿唇一笑。
看来主子虽嘴上不说,可心?中?还是非常在意那位陆少侠的,否则岂会时?时?在意他的想法呢?再?加上方才陆少侠那吃味的神情……二人浑然像是对正吵架冷战的情侣。
那裘栋啊,指不定还是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