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温云听他连名带姓叫自己,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只得耐着性?子一板一眼解释道。
“赘婿怎么了?我瞧人?家小娘子生得貌美,家底又丰厚,难得对你还一片真心,你分文不掏去做赘婿,说起来还是你占便宜了呢。
我和你说,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脑可?不好找,你若是后悔了,现在回去寻她还来得及。”
为着今后后宅安宁考量,陆煜是想让她磨磨棱角,变得更加乖顺些,但未曾想她竟一下乖顺得如此彻底?这简直就是失了根骨。
其实赘婿不赘婿的,压根就不是重点?,而是觉得她丝毫就未曾将自己放在心上。
他心境有些复杂,眸光阴沉,
“这些利害关系,你倒是为我想得清楚。可?你就这着甘心情愿将我让给旁人?,就这么快想让我娶个嫡妻,压你一头?”
徐温云对他可?没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掐指一算,无论她是否能怀胎成功,至多五天后,二人?就会?分道扬镳。
所以徐温云无甚所谓耸耸肩。
“……反正你都是会?娶妻的啊。
且你无论娶谁,也都娶不到我头上来。”
她已经嫁做人?妇。
五日后就要恢复原本身份,做回那个提线木偶,继续当容国?公府的嫡长?媳。
可?这话,用如此风轻云淡的口?吻说出来,落在陆煜耳中,却实在是有另一番滋味。
他不禁泛起阵阵心疼——所以她其实什么都明白,明白他铁定不会?让她登堂入室做妻,只会?让她屈于人?下,委身为妾。
可?她不仅没有半分不满与怨怼,还会?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在旁分析利弊。
虽说方向有些偏,推他去做赘婿,可?依旧不妨碍她的这片拳拳真心。
陆煜心头不禁有些感动。
以他现下伪装的这个草寇莽夫的身份来看?,周芸算得上是糟糠之?妻,哪怕今后恢复身份,身周佳丽云集,大抵也都是奔着他的权势与地位而来,远比不上相识于微末的这片情意。
陆煜情动,伸臂将她搂入怀中,埋首在她的颈窝,低声缱绻道。
“芸儿,你只放心。
……今后我无论娶谁妻,会?有多少女人?,你都将会?是我唯一的宠妾。”
“……”
唯一的,宠妾?
徐温云将这几?个字在舌尖,翻来覆去砸摸几?遍,面上显露出几?分嘲弄与戏谑。
听他语气这般郑重其事,误让人?有种错觉,浑以为这唯一的宠妾,好似是什么天大的好处。
呵。
对比起陆煜这唯一的宠妾……
她不若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做郑明存那不受宠的嫡妻吧,至少还能得些体面与尊严,所以这福气不要也罢。
她心中虽是这么想,可?却依旧将男人的腰身紧紧搂住,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贪恋着躯壳上能感受到的些许温存。
夜晚的湖水,寂静幽暗,被夜风吹皱,碧波荡漾,泛起层层涟漪,星光细碎点?点?洒落,月亮曳着身姿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