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莫不是那个与她欢好了二十几日的镖师,给她喂了壮胆药不成?
郑明存抬眼冷觑她眼,
“此等小?事也需我发?话么?
你怀有身孕,想吃什么直接交代小?厨房便是。”
徐温云也不过是在?测试自己的权限范围罢了。
毕竟嫁进?来?三年,她对于身份的定位确实很模糊,既不是女使?,更不像妻子,以前甚至都没胆子问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今日既撕开个口子,不如一气儿问到底。
“……那郎主?,我可以拾掇出间房来?,专门?放置孩子的物件么?多少银钱以内,我可以在?账上随意支取啊?平日里可以随意出门?么?”
“可以。
五百两以内。
出门?前去母亲那儿报备一声。”
郑明存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一一回答之后?,眯着眼睛问她,“还有其他要问的么?”
徐温云闻言心里有了底。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耐烦,往后?缩了缩脖子,
“没了。”
“没了就闭嘴。
用膳!”
***
德菊堂这头。
郑广松近日来?,也是颇有些焦头烂额。
随着皇上卧病在?床,太子与煜王争斗得愈发?激烈,现已是摆到台面上不死不休的地步。
而朝中的文武大臣们,也已无法独善其身,到了不得不选边站之时,毕竟两边都不靠的墙头草,最没有倚靠,哪边都能?倾压。
而郑广松,原是坚定不移支持太子的,可自从那死谏的御史在?昭狱身受酷刑身亡后?,眼见太子如此残暴,心中不由也生了几分动摇之心。
再加上那死谏的奏本?,在?街头巷尾传得到处都是,百姓讨伐太子的声量直达天听,朝中大臣也纷纷倒戈到了煜王阵营。
郑广松心里知太子已失人?心,大势已去,可却又有些无路可退,毕竟他与太子党的利益早就绑定得太深,已经是尾大不掉。
且因着是敌对阵营,他以往在?朝堂上就对煜王多有针对,就算现下有投靠之心,煜王也未必有那个肚量能?容得下他。
所?以郑广松是打定了主?意,抱死在?太子树上死也不放手的,太子到底是天家正统,如若奋力一击,或还能?挣扎出条生路呢?
“老爷,罗尚书派人?来?传信,道三刻钟后?约您在?老地方?会面,道有要事相谈。”
罗尚书与他同属太子阵营,平日里若无要紧事,从来?都不会在?下了值后?邀他议事,此番必是有要事相告,指不定就是得知了煜王那头的异动。
郑广松不敢大意,这就准备要动身……忽又想起将将回京赴任的嫡长?子郑明存来?。
容国公府向来?最看重?子嗣传承,尤其他们大房这一脉,子孙并不兴旺。
他那嫡长?子虽然才华出众,可又想着那孩子成亲三年都未曾有孕,所?以也确实犹豫过是否要将爵位传到他头上,可现在?随着嫡长?媳怀胎有孕,那便也不必纠结了。
权柄交移,并非一蹴而就,既打定了主?意挑嫡长?子做传承人?,那这些朝中动向,官场人?脉,也需一点点教到儿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