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来,为了太后陆霜棠安心?,一个月总也有那么几次,李秉稹会到成华宫就寝,可二人从不?同床,且皇上也从不?会命人提前来通传。
如此郑重其事,便是在传递着层与?众不?同的信息——这不?是在做戏,而是李秉稹终于决定要?与?她?有肌肤之?亲,真真正正要?让她?伺寝了!
消息传到成华宫的时?候,姜姣丽简直有些欣喜若狂,待镇定下来后,便慌乱无措地,为今夜做着各种准备。
亥时?二刻。
在殿中心?慌等候的姜姣丽,耳旁传来吱呀一声…
李秉稹踏入殿中,他着了身明黄的常服,胸口处绣着腾云驾雾的沧海龙腾,月白?祥云纹的玉带,愈发显得身姿欣长。
烛光晃动下,发丝如墨,俊美无涛,平日里?铮然凛冽的气场消减了些,只满身清冷风姿。
姜姣丽既有些羞腆,又有些紧张,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且她?看出他鬓角还有些湿润,通身还带了些皂角的清香,便知道他是做了准备,沐浴了来的。
这无疑做实了她?心?中猜想。
若是换做以往,姜姣丽断然不?敢肖想,可今日这个时?机,却实在不?容错过,所?以她?收起以往的恭谨,暗吞了口唾沫,大着胆子轻步上前,柔声款款道。
“皇上,臣妾为您宽衣。”
眼前的女子妆容精致,云鬓盘繁,身着盛装,妩媚动人,殿中也是也被装点得格外雅致,轻纱浮动,甚至鼻尖还传来了阵他并不?讨厌的熏香……
此情?此景此氛围,但凡是个男人,都必然会想要?沉寂在这温柔乡中。
可李秉稹莫名兴致却不?太高。
他任由着姜姣丽解开了身上的薄氅,可在她?贴上来的瞬间?,望着那张精心?雕饰过的美丽面容,却不?知为何,一点动心?起念的意思?都没有。
就这么单刀直入,实在是让人有些勉为其难,可他确是想要?尽力与?她?尝试一番,只得想个辄。
他转了个身,避开了那双想要?拥上来的双臂,坐在厅中的金丝楠木贵妃椅上。
“会舞么,舞一段,助助兴。”
若说舞,姜姣丽还真会。
她?的生?母在嫁人之?前,是名动襄阳的舞姬,从她?能跑会跳起,母亲就教她?跳舞,所?以姜姣丽确是有些童子功在身上的。
她?使劲浑身解数舞了一段,身姿轻盈,动作流畅自然,期间?还不?让朝男人投去含羞倾慕的眼神……
自认为舞姿足够俘获人心?,却见得李秉稹眉头越蹙越深,甚至舞最后,轻叹了口气,略带几分失望摇了摇头。
“……差远了。”
说完这三个字,李秉稹再?也无心?在此处待下去,腾然站起身来,抛下了句“朕今日乏了,你早些安歇”,就抬腿朝殿外踏去。
眼看就要?成功,谁知就在最后关键时?刻截然而止,这如何能不?让人觉得沮丧?
姜姣丽涨红着脸,气得将桌上的杯盏全都拂落在地,扯下两个时?辰前才挂上去的软纱,将其狠狠从中撕成两半。
呵。
差远了?
她?的舞姿和谁比差远了?
莫非是和当年镖队中的那个寡妇,李悦怡姐妹二人认的母亲,已?经死绝了皇陵却有她?衣冠冢的周芸比,差远了是么?
就算那人跳得更?好又如何?
她?死了!
再?也不?能活灵活现?在你眼前,裙摆翩跹再?给你舞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