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太后如此镇定自若,苏嬷嬷却不禁生了些?忐忑,终是没按耐住,悬着心尖轻问了句。
“…皇上这次,似是动了真情。
现下娘娘您棒打鸳鸯,从中?作梗……怕就怕今后皇上知道了,会对您心生怨怼。”
听到“真情”那两个字的瞬间,太后不由觉得好笑,事实上也是真的嗤笑出声。
她挑着眉尾,略带几分轻蔑,
“你也是白跟了哀家这么多年,竟会道出真情这两个字,在后宫经了这么多事儿,你还相信帝王会有情有爱么?”
“久别重?逢,乍见之?欢。
在情事上,皇帝终究还是开窍太晚,经历的女人太少,所以?念在她生下皇长子的份上,才想着要抬她做皇后。”
斜阳顺着翻腾窗帷的缝隙洒下,太后雍容的面庞,神?色一片沉静,她抬起?戴了护甲的指尖,轻拂了拂膝上的浮尘
“……她走之?后,皇帝难免会伤心一阵,可大抵也持续不了多久,期间重?新给他物色美人就是。
再不济,宫里还有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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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头。
徐温云倒是有心想要大醉一场,可未免在肃国公府的喜宴上失态,终究还是保留理?智,并未撒开了手?脚喝酒。
她灌了两三杯,就听得前头门庭处传来阵热闹喧哗声——徐兴平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姗姗来迟,几乎是踩着喜宴的饭点到了。
肃国公府作为亲家,且也是喜宴的承办方与东道主,自然是热情相迎,彼此寒暄过一番后,将徐家一干人等?,为为上宾,恭请上座。
掐指一算,徐温云与亲眷们已?有近四年未见。
父亲音容相貌并没有太多改变,只两鬓略微斑白了些?。近年来在容国公府的照拂下,他们在衡州的日子可以?说是非常滋润,再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在那身新衣的衬托下,显得红光满面。
徐兴平有心想要与二女儿叙旧,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只按捺着直到喜宴结束,回到徐温云给他们赁的一处大宅子后,才有时间好好说会子话。
其实一路舟车劳顿,徐兴平合该觉得疲累的,可方才在宴上,那些?平日里伸手?都触不到的大人物,连番朝他恭贺,实在是让他过了把人上人的瘾,所以?现在还正?兴奋着。
咧开的嘴角,到现在就没合上过。
“云姐儿,你真真是爹的好女儿。
还得是你有心计有谋略,否则绍哥儿与珍姐儿哪会有这么大的出息?天菩萨,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与肃国公府做亲家,如今我们徐家,也算得上是真正的皇亲贵戚了。”
也难怪太后会想岔。
毕竟就连自己的父亲,都觉得这两门婚事是她在背后操刀,暗中?图谋来的……徐温云闻言,神?色微暗了暗。
“唯一让为父没想到的是,那郑明存究竟是在哪儿吃错了药,竟要同你和离?若不是容国公夫妇已?亡,那人又被调到陕甘防沙去了,我非得去郑家,给你讨个公道不可。”
她这个父亲,小事拎不清,为人偏颇,且也有些?懦弱,却难得对子女还有几分慈爱之心。
“你不必难过。就算和离了,你的日子也断不会过不下去,如今皇上已?将我调入京城,你弟妹两个也成?家立业,今后有我们在京中?擎护着,你便再也不是独木难支。
为父今后再给你择个好郎君,必比他郑明存强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