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郎,消消气……”
李秉稹被撩拨得燥热难当,感受到腰间衣带已被她扯下,便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将怀中佳人按倒在榻上,欺身压了上去。
月明星稀,夜中寂静。
偶尔有寒鸦由星空掠过,床腿摇动声,及某些呜咽低泣声,由房中飘荡而出?。
候在院外的阿黄听?到异动,先是警觉竖起狗耳朵,歪着狗头疑惑了阵,片刻之后,又拱了拱狗腿安心睡去。
这?夜,李秉稹亲力亲为,往屋内抬了三次水。
翌日。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徐温云,原是要照例出?摊的,可折腾了大半夜,实在累到指尖抬不起来,直接睡到了巳时二刻。
她迷迷瞪瞪睁开眼,手掌往旁一探,身侧已经无人了。犹记得晨时,模糊间听?得他道了声“外出?一趟”。
必是外出?务政去了。
徐温云起床洗漱完,蒸了个馒头做早膳,正想?着抓紧时间,赶工做活。
此时听?得院门外传来车架轱辘声,大黄闻声而起,警觉狂吠起来,“汪汪汪…”
而后就?听?得外头,传来异常熟悉的孩童声,带着急迫,奶声高?喊道,“娘亲,娘亲……”
是辰哥儿!
李秉稹确有说过,要将孩子从皇宫接来此处,未曾想?竟然这?么快,现下就?到了么?
徐温云眸光瞬间放亮,也?不切豆角了,撂下手中的锃亮的菜刀,往围兜上草草擦了把手,径直就?朝门外跑去。
院门前停了款造型低调,却格外高?阔的车架。乳母已下了车,伸手撩起厚重的车帷,个虎头虎脑的男童,脚底不稳,急惶惶走了出?来。
在望见徐温云的瞬间,小?眉小?眼一红,嚎啕大哭出?声,朝她所在的方向张开双臂,“呜呜,娘亲,你怎得离京了这?么久,呜呜呜呜……”
徐温云亦是红了眼圈,鼻头一酸,留下两行?清泪,立即上前,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
辰哥儿哭得眉眼都?皱巴,将这?些时日积压的委屈,尽数哽咽着吐露而出?。
“娘亲说只是出?门散散心,待我背完四书就?回来的,可四书那么厚,读又读不懂……我背不下来,急得直哭,只以为此生都?再看不到娘亲了,呜呜呜呜呜。”
孩子的哭声,犹如重锤落在徐温云心间。她当初是咬碎牙齿,才狠心离京的,原本就?有些割舍不下孩子。
现下重聚了,便觉有种悔不当初之感。
母子二人哭做一团。
徐温云抬手轻轻抚顺着孩子背部,带着哭腔安抚道,“都?是母亲的错,是母亲考虑不周,那书咱不背了不背了,母亲答应你,从今往后再不离开你半步……”
辰哥儿被哄了好?一阵,情绪才终于好?转过来。
终究也?还只是孩子心性,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眼前的院落,以及摇着尾巴大黄狗的身上。
乳母先抱着孩子入内熟悉环境,随后下车,在旁候立了许久的阿燕,此时也?泪眼婆娑迎上前来。
“就?算夫人打了离京的主?意,可岂能瞒着奴婢呢?您是不知,眼见那黢黑的尸身由火灾中抬出?来,奴婢险些就?撞墙随您一同去了。”
徐温云握住阿燕的手,
“若非想?着你我二人一同消失,或会太过引人注目,否则我也?想?带你一同走的……”
主?仆一体,阿燕何尝不明白主?子的所思所想?。事情已经过去了,回过头想?想?,她只心疼主?子闷声不吭,独自承担痛苦。
阿燕掀起眼眸,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泪水如珠链般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