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正月就停电,还是元宵灯会闭幕的日子,唐逸摇摇头,伸手摸索着毛巾,不小心却碰到一团软软的衣物,接着啪一声,东西落地,唐逸猛地想起来,这是自己脱下的内衣裤,放在了洗漱台旁的洗衣机上。
呀的惊呼一声,蹲下身子去摸,地上湿漉漉的,内衣内裤也全部湿透,却听外面齐洁喊道:“叫什么?我还没叫呢,不就是停电吗?怕什么?”
唐逸摸着手里湿湿的内衣,一阵苦笑,这就叫屋漏偏逢连阴雨,破船还遇顶头风,今天自己算倒霉到家了。
只听齐洁又催促:“喂,我说你洗好了就赶紧出来,我洗把脸,刷刷牙,赶紧趁下面还有点热乎温儿躺下,再过一会儿楼下可就冰天雪地了!”
唐逸这个窘啊,犹豫了好久,自己总不能在这里呆到衣服干吧?
结结巴巴道:“我说齐,齐洁,你家有换洗的内衣嘛?我,我不小心将内衣弄脏了……”
“啊?”齐洁啊了一声后随即咯咯笑起来:“喂,我说你存心占我便宜怎么着?我这里哪有男人的内衣,要不我的内衣你换上?”
“算,算了!”
“唉,要不这样吧,我把床铺好,然后下楼,你赶紧给我钻被窝,我再回来给你晾上衣服。”过了会儿,齐洁有了主意,唐逸一琢磨,也只能这样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齐洁蹬蹬的高跟鞋声音向楼下走去,边走边咯咯笑:“喂,我说你快点啊,要不等会我上来春光外泄,被我占了便宜可别怨我。”
唐逸也不理她的调侃,听到她的脚步声渐渐到了楼下,急忙拉开门,几个箭步窜进了齐洁的房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又手脚并用,将软绵绵的被子压好,这才大声喊道:“好了!你可以上来了!”
这次齐洁到没有进屋调侃他,听着洗漱间里窸窸窣窣的,应该是齐洁在帮他整理衣物。
齐洁的被子又轻又暖和,是鹅绒双人被,床是软软的席梦思床,看来她倒挺会享受生活,唐逸躺了一个多月镇政府宿舍的硬板床,很难得的享受下以前的小资生活。
被子香喷喷的,是齐洁身上的香味儿,唐逸光溜溜躺着,闻着枕边淡淡的香味,不由得一阵阵心猿意马,卧室里梳妆台上点了根蜡烛,烛光柔柔的,给人带来淡淡的遐思。
“喂,衣服都晾好了,明早儿应该能晾干,你早点睡吧,我也去睡了!”齐洁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旁,脸上满是笑意的看着唐逸。
唐逸被她看得阵阵不自在,好像她能看到被子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一样。
“那我下去了。”齐洁笑笑,准备下楼,唐逸轻轻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齐洁,不是停电了吗?那电暖风能用吗?”
“废话,你说能不能用?算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惦记我一下,不过你放心,就一晚,熬熬就过去了。”齐洁无所谓的笑笑。
别说电暖风,现在二楼的暖气也渐渐凉了下来,全城停电,没有吹风机,锅炉根本烧不起来,唐逸也感到室内的温度在一点点儿下降,不由得皱眉道:“这供电局长我看他是不想干了!这不是给县委抹黑吗?元宵灯会最后一天出这么个大纰漏。”
齐洁笑道:“得得,这些还是留着开会时你再唠叨吧,和我这小老百姓唠叨不上。”
唐逸被她噎得说不出话,但谁叫自己现在理亏呢,好不好今天没地儿去,又打湿了衣服,想和她换位置都没办法开口,这口窝囊气还得咽下去。
“齐洁,要不这样,咱俩都别睡了,在这屋儿呆一晚上……”
“去去去,孤男寡女的那算怎么回儿事?”齐洁白了他一眼,转身蹬蹬蹬下楼。
闻着鼻子里淡淡的甜香,唐逸辗转难眠,第一次裸睡,偏偏在一个异常妩媚的女子被窝里,那异样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噗”一声,蜡烛的火苗跳动了几下,渐渐熄灭,开始眼前一片漆黑,窗外圆月清澈如水,淡淡的月光洒落床头,习惯了黑暗后,室内的一切在月光下纤毫必现,反而添了几分朦胧的美。
唐逸也不知道第几次翻身了,恍惚间,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由楼下传来,慢慢到了二楼,接着门一推,寒风吹入,一条黑影跟着闪了进来,唐逸吃了一惊,定睛看去,月光下,齐洁脸色有些发青,她双手蜷在胸前,一边搓手一边哈气,看来是冻得受不住了。
唐逸不由得扑哧一笑:“怎么?不是叫你在这屋儿呆着吗?偏要去受罪。”
齐洁回手用力关上卧室的木门,全身还在打颤,唐逸奇道:“有这么冷吗?”看齐洁穿得挺厚的,黑色皮衣也披在身上。
齐洁没好气的道:“我就这一床被,我又不喜欢盖小玲的被子,叫你穿着衣服在楼下躺一会儿试试!”
暖气早就变得冰凉,卧室虽然比楼下暖和,却也强不了几分,齐洁来回踱步,驱走身上的寒意,突然大喊了一声:“不管了不管了,丢人总比被冻死强!”说着将身上黑皮大衣解下扔到梳妆台上,几步窜到床边,踢掉小脚上的绒布棉拖鞋,在唐逸目瞪口呆中掀起绒被,吱溜一声钻进了被窝。
唐逸吓得险些没跳起来,幸好双人被够宽,齐洁占去了不到一半,又将两人中间用被子压实,道:“放心,我碰不到你的!就这样对付一夜吧,毁不了你的清白!”
唐逸苦笑道:“我是怕毁了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