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可警告你,注意点儿,别给宝儿留下阴影。”唐逸说这话时表情很郑重。
兰姐急忙点头,以前她有些怕卓大军,但现在,却早就不把他放在心上。
唐逸肚子轱辘一响,兰姐笑道:“还没吃饭呢,也不早说,我这就给您下晚海鲜面。”
宝儿手指噙到嘴里:“我也要……”
唐逸气得将她胳膊拉开,斥道:“早晚吃成个大胖丫头,看到时候谁要你,”
宝儿委委屈屈的低下头,将巧克力推到了唐逸怀里。唐逸干咳了一声:“这个,这个吃一点还是可以地,不会发胖的。”
兰姐偷偷一笑,也就宝儿能将黑面神的军吧,想起自己是宝儿的娘,不禁有些小得意,脚步轻盈的去厨房煮面。
夏日的太阳升起的很早,七点多钟,延山城已经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
黑色桑塔纳刚刚减慢速度,准备拐进县委大院,旁边已经蹿出一条人影,张开双臂拦在车前,老高一个急刹车,唐逸身子向前一倾,额角撞到了前排座位上,火辣辣疼。
“唐书记,您没事吧?”老高吓了一跳,忙回头问。
唐逸揉着额头,说:“没事没事,以后提醒我绑安全带。”在县区车速慢,唐逸就不喜欢系安全带,和老高说完话,脑海中却不由自主闪过一条飘飘出尘地白色靓影。
老高“恩”了一声,解开安全带下车,对着迎面拦车的人吼道:“作死啊,你怎么回事。”
拦车的是名胡子拉碴的老人,脸上满是深深地皱眉,目光有些呆滞,一看就是操劳了半辈子地庄稼人。
见有人下车。他扑通一下跪下,大声道:“冤枉!冤枉啊!”
门卫室几名警卫见到有人拦下三号车。全都跑了出来,见老头跪下更是都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拉着老人胳膊向旁边拖。
唐逸皱皱眉头,推车门下车,对老高喊:“我上去了,带这老人到三楼休息室问问情况,给老人家泡杯茶,先压压惊。”说完拎着公文包进了大院。
几名警卫尴尬的停了手。心说完了,又要被处长骂了,这都什么事儿啊,这疯老头从哪冒出来地?这几天早不见他来闹了啊。
唐逸的办公桌上堆了一摞厚厚地文件,最上面一份是组织部地《关于推荐科级后备干部人选的报告》。
唐逸品口茶。放下茶杯,拿起文件翻了几眼,用钢笔在文件封面写上“同意,转鞍山同志阅”,鞍山就是陶鞍山陶书记。
又拿起另一份文件,刚刚翻开,电话响了起来,是老高打来地。
唐逸放下文件,拿着话筒在椅子上一靠,问:“那老人家有什么事?是特意拦我的车?”
老高叹口气,道:“不是。大概赶巧了吧,这人我也认识,是因为儿子工伤的事儿,闹了好久了,这些天信访局地门槛都快被他踏破了。县委大院的职工怕是没人不认识他。”
唐逸皱皱眉:“老人家情绪还算稳定吧?”
老高道:“恩。我给他安稳住了。”
唐逸道:“那成,你和他说说话儿。交给信访局同志办理吧。”老高答应了一声,他自然知道唐逸不会亲自出面见他,如果有啥委屈不按程序走,都找领导磕头喊冤,领导就拉着上访者一件件解决,基层的同志还怎么展开工作?
唐逸又拨通了周主任的电话,周主任笑道:“唐书记,交州一行还算顺利吧?怎么没和李局一起回来?”
唐逸笑着说还行,然后问道:“信访局的工作怎么样?不好抓吧?”
周主任以为唐逸说得是李安地事儿,笑着说:“当初信访局的同志认真核实后,觉得反映招商局的那几封信属于捏造,也就没转给上级部门,这几个月倒也接到过几封检举招商局的匿名信,但比起工商税务公安,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不值得一提。”
这些职能部门几乎每个月都有人写信反映问题,属于很正常的现象,如果没人反映问题倒极不正常。
唐逸笑笑,心说开始猛烈攻击李安的匿名信大概都是姚书记那边儿搞的鬼,现在倒消停了。
唐逸笑道:“信访局的工作讲究细致认真,要笑迎八方来客,直接面对有各种问题地群众,群众工作是最不好作的工作啊。”
周主任深有感触的叹口气:“是啊,一些老大难问题错综复杂,是真的不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