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不知怎的,北京忽然满城飘着鹅毛大雪,别墅外来来回回的人群,用戴着棉手套的手遮着头顶,神色匆忙。
嘀嘀嘀……
一阵清越的汽笛声传来,虽然路面很宽,但很多人还是下意识的躲了开去,可能是路上雪花融化后的薄冰让人很是忌惮。
接着,一辆崭新的宝马740缓缓驰过,大方的车型一点也不是失贵气。
奔驰车在别墅门口无声的停住,一个年轻人从驾驶位上快速下来,利落的打开车门,一个高高挽起的发髻便探了出来,接着,那个发髻的主人也优雅的下车。
年轻人紧忙从车内取了一把伞来,却见那雍容优雅的贵妇人轻轻挥了挥手,年轻人退了下去,贵妇人望着打开的别墅门,忽然间怔住了,接着便蹬着高高的黑色皮靴,不管路上的薄冰,有些急匆匆的小步子,带起深棕色的貂皮大衣,一荡一荡的。
年轻人局促的跟在她身后,望着那晃晃悠悠的身子,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二人转眼间便进了别墅,各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员显然是知道来人的身份,任由两个怪异的人进了别墅区。
但是那威武的模样,还是令年轻的司机脚底板发凉。
以前他只是知道眼前的贵妇人有钱,而且有势,就算是辽东省委常委级别的大人物也要买她面子,一些厅局级的干部逢年过节来这贵妇人家里讨好似的拜年更是被视为年终年初的头等大事。
当然,一些基层干部,连拜访的机会也没有。
想到此,他不禁暗叹自己的好运气,从一个朝五晚九的街头混混到一个在辽东谁碰了都客气万分的极品司机,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什么书本上所说的圣人。
正在年轻司机胡思乱想的时候,贵妇人停了下来,他前行的身体差点没有撞上那金贵的身子,他急忙一叉腿闪了开去,问道:“兰老板,怎么了?”
眼前的贵妇人正是兰姐,昨天黑面神打电话说想要见见她的时候,激动大半夜都没有睡好。
奔五十的人了,兰姐这些年常和大人物打交道,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手里最大的产业兰宝集团早就上了市迈向国际,她也成了跨国公司的老总。
但是要见黑面神,她还是异常的激动。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她心里最感谢的人,便是唐逸了。
想着,兰姐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不见,黑面神不知道瘦了没有,都说上了电视后,瘦人也会被略微的肿大一些,每次在电视看到精干沉稳的唐逸,兰姐便不知怎的,心里恁地不是滋味。
她集团里的人也都知道,每天晚上回去看新闻联播这是公司硬性规定,加班加点的也不例外,甚至第二天,上层领导要突击检查。
“你到会客厅休息一会儿,有人安排你。”兰姐轻轻挥了挥手,便朝别墅中间主人的房子走去。
路上铺了一层细密的雪花,上面的脚印纤细而笔直。
“来了!”在兰姐步入客厅的时候,一个浑厚而坚毅的声音传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语言,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兰姐忙点了点头,眼泪差点就掉了下去。
暗怪自己都五十来岁的人了,再说,自己与黑面神不是“天天见面”么?
还这般没出息。
她身后在路上刚刚转身朝会客厅走去的年轻司机忍不住好奇回头望了一眼,隐约看到了出来为兰姐开门的人,脑袋便嗡的一声,脚下一滑便打了一个趔趄。
“哎,来了。”兰姐跟着唐逸进了屋,顺便拍了拍唐逸胳膊上落下的几颗雪花,脱了自己的貂皮大衣,露出依然曼妙的娇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