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要将她留在身边,既然已经为了她不惜闹到圣前,他又怎么会放弃?!
“阿斐你在胡闹什么!”皇帝未回答,太后竟是大声斥责道。
高斐要纳妾,无论纳个什么样的女子,太后都乐于帮他。但是要娶妻,必须门第高贵贤良淑德,怎能娶那种低微肮脏的女子?!
高斐决然道:“求太后成全。我决不将梁氏让于他人!”
萧厉脸色陡然转冷,他着实未料到高斐会来这么一出。
整个大行王朝最眼高于顶的人,不是太子崔何,而是那位太后嫡亲血脉的高斐,他竟然为了梁冰清连宗族都不顾了!
若他执意娶寒门女,甚至可能被剥夺下一任高氏族长的继承权,那可是天下最有势力的世家之长,他竟这般不顾一切!
太子崔何默默听着,不出一言,脸上却是浮起一个扭曲的笑容。他们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唯独他不行,他没有任性的资本,哈哈哈哈,可笑!
今日之事都在太后一句:“哀家见过梁氏后再议!”而暂告段落。
梁冰清尚且不明就里,只听闻太后懿旨传召。
初晴赶紧为她装扮一番,扶着她上了马车。
上车前母亲给领路太监送银子,那太监终于吐出一句:“姑娘不日贵不可言。”
好歹是句吉祥话,梁府上下这才放心下来,目送她坐在轿子入了皇宫。
虽是坐在软轿上,她原本就花唇膨胀外翻着,前日又被萧厉萧让往死里肏,现在腿心处的阴唇还在充血暴涨,她根本坐都坐不了,竟是在轿子里撅着屁股侧身趴着。
好不容易入宫了,她须下轿行走一段路。
为了不让人看出异样,她宁可夹着肉瓣快步走,可纵是如此,她下意识的臀部摆动还是幅度大了,乍一看如水蛇般妖娆。
太后眼见她踩着这样的步子入内,眉头皱了起来。
若是妾也就罢了,可若是高家儿媳,未来的高家主母,走路这般烟视媚行,岂不惹人笑话?
梁冰清跪地请安,太后随意道:“坐。”
她惶惶起身,紧张地坐下来,却是不敢坐实,只怕压到自己花心。
太后见她这微微发抖的模样,虽是容色出众,却非贵女风范,更像是惹人怜惜的小妾,心中厌恶更甚,与她随意交谈几句,便将她打发回去了。
梁冰清一走,躲在屏风后的扶嘉公主便冲了出来,急冲冲道:“娘,你看看那个梁氏一股子狐媚子相,斐儿定是年少无知被她迷惑!”扶嘉公主同样对梁冰清一万个不满,那种矫揉做作之态不就是后院里那些小妾的模样嘛!
“你自己生的儿子惹出来的祸水!”太后怼了一句。
扶嘉公主与夫君早就貌合神离,儿子是她的主心骨,她对高斐从来不会说“不”,也造就了高斐嚣张跋扈的个性。
高斐自己求的婚事,她在儿子面前充当慈母,说着都由着斐儿高兴这样的鬼话,只是真的要许婚,她是坚决不许的,故而求太后道:“此事我万不答应,娘想办法绝了斐儿的心思吧。”
太后拨动佛珠,思忖了片刻,最后道:“婚事自然不能由他,只是得借旁人之口。否者我们不许他,他必然记恨我们。”
……
扶嘉公主从颐和殿出来,转眼奔往紫宸殿。
皇帝正忙于政务,在书房批阅奏章。
“皇上。”扶嘉从珠帘后出来,面色平常道。
“皇姐怎么来找朕了?”皇帝与扶嘉虽非一母同胞,他八岁被抱养到太后膝下,也是与扶嘉共同生活了几年,比旁的手足亲近些。
“还不是斐儿的婚事,愁得我都要生白发了。”扶嘉嘟起嘴,双手叉腰道。
这模样就跟她未出阁时一模一样,皇帝看了忍俊不禁道:“朕亦是为此白头呢,哈哈哈!”说起来不就是他的儿子和外甥争起来了吗!
“皇上,这回你可得帮帮我……”扶嘉慢慢说完,“如此一来,他们三人也无计可施了。”
大行皇帝挑眉一笑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朕准了,哈哈哈!”
当天,圣上亲笔赐下圣旨,许配梁氏女予高斐为妻,五月初十成婚。
五月初十,距今也就两个月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