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玫推门的手一顿,不说话了。姜佩佩再一次甩开傅淮,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朝屋里走去:“你走,反正你也不信任我,反正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以后你别来找我了。”“什么叫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凭什么对你这么好,事事以你为先?”听到傅淮的话,姜佩佩想起了隔壁院子里为自己装扮的房间,白天心有多甜蜜晚上就有多寒。站定在原地,背对着傅淮,语气冷漠道:“傅守备对待女子手段高超,以前沉沦是小女子之过,然小女子不想被人掌控,没了自由,还望守备大人见谅,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傅淮听到姜佩佩绝情的话,痛苦的挽留道:“佩佩,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本意真的只是想要派人保护你的安全。”“你的保护太窒息,小女子承受不来。”姜佩佩说完之后,二人无言以对,傅淮只能看着姜佩佩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视线,推开门,闭上门,与自己成了两个世界的人。静静的躺在地上很久,傅淮终于起身,翻墙回了隔壁,就是姿势瞧着不太利索,手肘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姜佩佩进屋后,靠着门缝缓缓跌坐下了,抱着膝盖,小声的啜泣。穿好衣服的玫玫听到院里的动静没了,静静地去打了一盆水,送到了姜佩佩的房门口。“小姐,奴婢打了水,洗洗再睡吧。”姜佩佩听到玫玫的声音,机械的起身开门,让玫玫进来。点燃油灯,玫玫看清了姜佩佩的样子,心疼的把姜佩佩搂在怀里,“小姐,怎么了这是。”姜佩佩紧紧回搂住玫玫,放声大哭,抽抽噎噎的说:“玫玫,他他不信任我,还和我吵架,嗝,他说是派人派人保护我结果是监视,嗝,他还污蔑我污蔑我和别人眉来眼去,呜呜呜我我还眼巴巴等着他回来我就是个大傻蛋,再也不和他好了我嗝。”玫玫听到小姐的哭音,心都碎了,连声安慰,等姜佩佩哭够了又拧干了帕子为姜佩佩擦拭脸上的泪痕。“啊呀,怎么了这是,怎么流血了。”擦到姜佩佩的脚时,看着帕子上的血迹,玫玫惊叫出声。姜佩佩后知后觉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玫玫,“玫玫,我疼。”玫玫眼眶一酸,细细的检查着姜佩佩沾染了尘埃的莹白,原来是脚心被瓦片划破了。趁着姜佩佩不注意,玫玫迅速抹掉了自己的眼泪,找出金疮药和纱布把姜佩佩的脚包扎的像个粽子才放手。安抚好姜佩佩的情绪之后,哄着姜佩佩躺到床上,玫玫准备到门口去守夜,忽然感觉衣角被拉住了,回头一看,姜佩佩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玫玫,别走,你能陪陪我吗?”看着脆弱的小姐,玫玫眼睛又是一酸,“哎。”最终玫玫睡到了姜佩佩的脚踏上,和姜佩佩垂落在床下的手紧紧相握。而不远处,下人房中,和玫玫同屋的小柳儿在玫玫出门时就醒了,见玫玫久久未归,眼神晦暗挣扎,最终缓缓陷入梦乡。晨起,玫玫从脚踏上醒来,感觉与自己相握的姜佩佩的小手冰凉,心下一惊,扑倒床边,伸手探向姜佩佩的额头。玫玫颤抖着叫醒姜佩佩:“小姐,小姐醒醒,您发热了。”“玫玫,倒杯水来。”姜佩佩声音沙哑,虚弱的睁眼。见姜佩佩醒来,玫玫赶紧吩咐丫鬟去叫谢大夫来,自己转身给姜佩佩倒茶润喉咙。隔着床幔,一只惨白的小手自床上伸出来,谢大夫小心翼翼的隔着丝帕凝神诊脉。“小姐寒疾未愈又情绪激动引发了高热,老夫开几贴药,退热了就没事了。”谢大夫摸着山羊胡说道。姜佩渝急匆匆进门,站在外间焦急的往内室看,“小妹怎么样了,怎么好好的发起热了呢?”“说是情绪太过激动了,这孩子,有什么烦心事能气成这样。”姜李氏忧愁的走出来,用帕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小妹,有什么事和阿兄说,阿兄帮你解决,别气着自己。”姜佩渝一向带笑的脸沉了下来,冲内室喊。“回公子,小姐说她不生气了,就是困了想睡觉。”芝芝自内室走出传达姜佩佩的话。“好,睡吧睡吧,睡起来就好了,我们都走,不打扰佩佩休息。”姜李氏闻言,担忧的看了看内室,拉着姜佩渝离开了福安院。“小姐。”玫玫拉起床幔,心疼的望着红肿着眼睛,虚弱的躺在床上的小小一团,不知所措。“玫玫,别担心,咳咳,我睡一觉就好了。”姜佩佩的声音弱不可闻,像是破布娃娃一样,没有往日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