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又让我瘪着嘴吞了回去。
不甘心地我犹豫再三:“那个、”
刚听了两个字,流哥就飞了记眼刀过来:“友情提醒,最、好、别、问。”
咬牙切齿,足见威胁。
可我还是要说:“呃散宝你一定要坐在边上泡脚吗?这样感觉我在泡你的洗脚水耶”
猫猫的拳头紧了紧,偏过头去不看我:“你有意见?”
“其实也没有”我缩进汤泉里冒泡泡,再探头的时候,人已经冒到散宝面前。
“你!”猫猫往后倾了倾身子。
然后想了想还是伸手把我按下去一点:“泡下去!”
“一起泡呗。”我得寸进尺,摸到猫猫手臂边的岸沿。
汤泉咚!
散兵把眼眸合上,不做回答。
我撑起身子更近地靠过去,直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拂面。
须臾,“人就是这般呼吸的。”我道。
散兵睁开了眼,回忆起什么:“那天你在?还是你也当过为了谋生到荒凉之地摘取鸣草的胆小农夫?”
“我只是知道。人是这般呼吸的。”我肯定道。
“你说‘无心者难以为人’,如今你非无心者。”我继续道。
散兵只是发出一声笑音,却不像笑。
“我来听听哦。”我把耳朵贴近阿散的胸膛,也学着他方才合眸闭眼的样子,半晌抬头:“我听到了哦,心跳的声音。”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散兵眼睫垂下,淡淡回答如此。
“如果你不相信现在胸腔里的那颗,我可以再送你一颗。”
我拿出在离岛买下的海祇岛特产珊瑚真珠递给他。
散兵接过珠子,在朦胧的雾气中看了看:“如果这是‘心’的话,那海祇岛现在应该到处都是失心之人。”
我一把夺过珊瑚真珠手背在身后。
阿散笑了:“不是说送给我,怎生又拿了回去?后悔了?”
我摇摇头,纠正他的用词:“不是拿,是偷。”
散兵:“?”
我遐然一笑:“嘿嘿,因为我要把你的心偷走!”
好长的沉默。
流哥终于忍不住了,感情充沛地对我感慨道:
“你好土。”
(猫猫扶额。jpg)
我大受打击,栽倒在汤泉里又重新振作,誓要报刚刚“嘲笑”之仇,一个猛子扑上来把流哥拽到水里。
猫猫落水,登时汤泉里水花四溅,周围地雾气被短暂地冲开,不一会儿又重新围拢了上来。
流哥抹了把面上的水:“够了,别太过分。”
我不依:“过分的话,会怎么样?”
在氤氲的白雾里,流浪者把手抚上我的脸侧:“过分的话,会招来麻烦哦?”
“还是说,你就是一个劣根性的家伙,偏爱麻烦——或者而言,还挺期待的呢。”
我偏了偏头,将脸颊挨着他的掌心:
“知人劣性,何以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