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霜寒瞪着萧十七。是生气?是心疼?亦或是两者都有?步霜寒自己也说不清楚。她现在清楚的就只有,光凭萧十七脸面上的这点小伤,纵然祝云裳家底万般雄厚,也断然用不着予他如此灵药。所以萧十七身上一定还有着她不知道的伤。很重很重的伤。步霜寒伸出手不由分说的去摸萧十七的身体,少年想躲,可他哪里逃的出步霜寒的魔爪。不出五秒,萧十七就被步霜寒制服了。只见步霜寒一手钳住萧十七的双腕,另一只手就朝萧十七的衣服里摸去。正面,方才张月替萧十七涂药的时候,步霜寒已经偷偷看光光了,肯定是没有遗漏的。“那就是在背后咯。”步霜寒小声嘀咕道。萧十七侧着脑袋看着地面,语气沙哑而平静,“没必要的。”“哼!”步霜寒冷哼了一声,谁听你的啊。女孩的手小心翼翼的触向了萧十七的后背。仅是一瞬间,步霜寒就愣住了。粗糙、咯手。那绝不是肌肤的手感。是什么呢?步霜寒猜到了,但她却不愿往那方面去想。她出身武术世家,这样的手感,步霜寒幼年时曾不止一次在父亲的身上感受到过。那是大面积的鲜血凝固后的薄脆。步霜寒的手掌挪了挪。又挪了挪天呐,全都是的。她几乎没有摸到正常的地方。这得多大的出血量,才能覆盖一整个后背啊,步霜寒不敢想象。步霜寒松开了萧十七的手腕,颤颤巍巍走向萧十七的身后。而在这期间,萧十七再一次阻拦了她。少年郎平和的笑道:“真没啥好看的。”步霜寒抬手就想打掉萧十七的手臂,只是挥到半空,她又停住了。这哪还狠的下心呢?步霜寒一言不发的绕至了萧十七的背面,她伸手去拨他那烂的稀碎的衣衫,然后便彻底红了眼眶。因为,萧十七的衣服,从背后根本就扯不动。那些碎布已经和萧十七的血肉黏在一起。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血痕,以至于在这漆黑的夜晚,步霜寒竟是全然没有察觉。步霜寒温柔至极的分离着两者,“疼么?”萧十七摇了摇头。片刻后,等到萧十七的后背彻底袒露在步霜寒的眼前,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大小姐,还是被直接击溃了防线。泪水止不住的掉下。最中间的是一道横贯了萧十七整个脊背的斩痕。破入皮下何止寸余。透过那些绽开的血肉,少年郎的脊骨几乎已经清晰可见,毫不夸张的说,此处力道若是再重几分,萧十七就该被拦腰斩断了。至于周围那些零碎的小型开口,就更不用提了。数不胜数。步霜寒强忍着哭腔,努力维持高冷的语气向萧十七问道:“是那时候么?”萧十七呵呵一笑,道:“什么东西?”他没有回答。但她明白。一定就是那时候。“我以为没什么的。”“我以为不要紧的。”步霜寒的声音越来越高,可此刻,再高的声线,也掩饰不住她的哭腔了,“我以为”“哇”那时,萧十七不管不顾的奔向了她。他把她搂在怀里,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开局一身病:血肉苦弱,惟愿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