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定定的看着南若安,眼中是浓稠到看不清的墨色,在窗外昏黄的灯光映射下,南若安突然感觉被他看得身上有些发冷。“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夜猫粗粝的大手压上南若安白净的脖颈,虎口卡在喉结处来回摩挲。“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夜猫拇指按上那处喉结,稍稍用力。南若安感受到了夜猫的不悦,甚至是他身上那隐隐的杀意。没有惊慌和错乱,脸上还是那副温润的神色,淡然的看着夜猫垂着的眉眼。“知道。”“怎么弄成这样的?好好想想,要说的好听一点。”夜猫盯着那处喉结,嘴角早就敛了惯有的笑意。“什么算是好听一点的?”南若安坐在夜猫一侧的腿上,微微转了下身子,让自己对着夜猫。夜猫大手一顿,眼神定在那截脖颈上,半晌儿才低声开口:“你最好说点能让我心软的话。”“若是不然呢?”夜猫猛然间抬起头,双眸中满是戾气的看着他。南若安心里清楚,夜猫在犹豫要不要杀他!若是他现在说点好听的,把事情说的再凄惨一些,再或是把自己说成一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或许夜猫就会打消杀他的念头。可他现在不想,他不想告诉他事情原原本本的样子,也不想编些话来说给他听。南若安只想看看,自己什么都不说,夜猫会不会对他下杀手。“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夜猫每每冷下脸时,眉头都会微皱着,双眼像刀子般冒着寒光,给人的压迫感十足。会让人不自觉的泛起寒意。“你为什么会舍不得?钱吗?我还真不信,没我给你那几个钱,你就活不下去了!”南若安步步紧逼,但他心里也不知道到底是希望夜猫怎么做,自己才会称心。他知道刚刚夜猫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但他不想下。他就想看看,夜猫到底会拿自己怎么办?夜猫沉着眸底的戾色凝望了他好一会儿,忽而一笑:“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怎么办?”南若安没有回声,静静的看着他。最后,夜猫握着他脖颈的手顺着他的面颊抚上他的略长的刘海,拨了几下后,声音压的有些低,开口道:“我们还要一会儿才到,你要不要睡会儿?”南若安淡淡的笑了下,轻声道:“睡不着。”“我抱着你睡啊。”“试试”南若安话音还没落完,夜猫伸手捞起他搭着的双腿,抱到自己身上,将他放倒在自己的怀里。“闭眼睛。”大手按着他的头靠到自己的胸前,想起自己还没穿上衣,拿起外套直了直身子,套在自己身上。用衣服将人裹进怀里。“睡吧,到了我叫你。”随着夜猫的话,南若安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胸前,闭上了眼睛。夜猫听着怀里人逐渐放缓的呼吸声,看着窗外出神。这人的失眠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每次在自己怀里睡得都很快,而且沉的很肯定是假的,这年头,说真的话的人太少了!再回过神儿来时,是手机信息声响了。夜猫拿出手机看了眼,回复了下后收进裤兜中。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睡得那叫一个香。哼笑一声,夜猫捏了下那人面颊上的软肉。南若安只是动了动脑袋,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心真大啊————————————————车子驶进一座小镇,街边大多都是半塌的房屋,有的漆黑一片,有的里面还能看见灯光,明显还有人住。这里虽然是交战区,但主要是政府军和民地武装的小范围冲突,百姓还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虽然每天都会有误伤的百姓,但还是有些不怕死的,在稍远的边缘地方,依旧做着小生意。夜猫的车从东面驶进小镇,在小镇的最西面,已经远离镇子的中心地区的边缘又行驶了十几分钟。在一片丛林边上,一栋破旧,塌了一小半的的二楼前停了下来。“醒醒,我们到了。”夜猫将他的双腿放回地上,拍了拍他的脸。南若安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又做梦了,梦里夜猫拿枪指着他的心脏,笑着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自己的血溅的到处都是,有几滴溅到了夜猫的衣袖上,那人非常嫌恶的脱了那件衣服,扔在脚下"睡迷糊了?"夜猫将人托着起身,自己脱了外套在里面套上一件黑色t恤,又将外套穿上,拉开车门下车。,!南若安清醒了十几秒,才从刚刚那场梦境中彻底回过神来,跟着他走了下去。夜猫没有像以往一样刻意慢下脚步等他。南若安看了看四周,除了二楼里面的灯光,外面一片漆黑。车上的司机没有下车,南若安犹豫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倒塌的砖瓦屋内地上散落了不少,一间没了门的屋子前,夜猫正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他。“南叔叔,来看看这个是什么?”对着他招了招手,南若安走了过去,屋子不算大,里面除了张破桌子,什么也没有。而桌子上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保险柜。看了好一会儿,南若安才认出来,是自己之前那个庄园里的保险柜。“你怎么把它弄来的?”南若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初顺口一说,夜猫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它从那片废墟里面挖了出来。“你不是说里面有金条,那我怎么想招也得把它弄来啊。”夜猫从裤兜里面摸出根儿烟来,叼进嘴里,微垂下头点燃。“打开它,让我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夜猫大步走进屋中,站在保险柜前。南若安终于明白在车上时,夜猫明明动了杀意,却没有动手的原因了。淡淡的笑了下,走到保险柜前,微微弯下身子验了指纹,最后一步是扫描虹膜这个保险柜还是贝斯给他的,属于特制的那种,炸弹都炸不开。南若安有些佩服起夜猫的执着来,找回这个保险柜肯定费了不少的事儿。咔哒!保险柜解锁,南若安打开保险柜,最上面摆了几十根金条直起身子南若安的手还在保险柜门上没有收回。后脑处便抵上一把冰凉的枪口:()匪头子和他的冤种金主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