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馥橙咬了口点心,“一个推测而已。”规则依附于世界,致力于让命运线回到正轨。那么,当命运线彻底崩坏……就是它的死期。“可惜不能亲眼看到它死,太遗憾了。”馥橙弯了弯眉眼。卦象听完,只觉如坠冰窖。它不敢再细想,勉强拉回之前的问题。【没有思维能力,你怎么想到反击我的方法的?】“不是很简单?拿几张纸画就行了。”卦象:【……】几千个拆分的图形,刚刚好能拼起来,也没有任何笔记,画完一张就被俞寒洲收走一张,全靠记忆去回忆之前画了哪个部分,还得故意打乱顺序不让卦象发现端倪,这很简单?卦象:【你本体是计算机吧?规则还是太小看你了,人的大脑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地剥夺能力就可以限制住的。】馥橙眨了眨眼,听了这话也没什么情绪,看着也是懒洋洋的。卦象却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你不是一心求死吗?为什么还会反抗?】这话馥橙就不爱听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是病了力不从心没错,只能当个咸鱼,但不代表我认命。”“最差也得有个陪葬的,你说是不是?”卦象不敢应。没有求生意志,还要拉个垫背的……它为什么会觉得馥橙单纯天真?【你第一第二世,并不是这种性格……】否则规则是绝对不会选馥橙的,哪怕是让原来这个身体的「馥橙」来完成命运线,都要比现在的馥橙安全。“你闭嘴,这话我不喜欢听。”馥橙认真地开口。“不是你让我一定要遵从命运线,当个绿茶的吗?”卦象彻底闭嘴了。它是教馥橙当绿茶,但没说是一个吃人的绿茶。对俞寒洲狠,对自己更狠。可怕的是俞寒洲还真的做到了。只有愚蠢的它,还傻傻地看着这两个人,以为岁月静好。甚至哪怕他们成功摆脱了卦象,彻底赢了,都从来不曾私底下谈起这件事,就像从未发生过。默契、谨慎得令人发指。卦象算是彻底败了。馥橙凝神看着脑海中越来越模糊的字体,嘴角微翘。俞寒洲注意到了,捏了捏他的手,低声问:“怎么了?这么高兴?”馥橙闻声动了动,竟是将手翻过来,轻轻握住了俞寒洲的,十指相扣。“坏人要死了。”“我要好起来了。”他突然说了一句。俞寒洲闻言瞬间收了笑意,垂下的手甚至有一瞬间不自然的抽动,几乎是颤抖地握紧了馥橙的手。“橙橙没说笑?”馥橙看了一眼逐渐消散的卦象,点了点头。“没人能害我。”“你看我这么厉害。”他双眸清澈明亮,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罕见的少年意气,看着肆意极了。俞寒洲双眸紧缩,下意识攥紧了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馥橙。明媚的,开朗的,仿佛春日雨后的晴空,连以往怎么都抹不去的那一丝忧郁和疲惫,都消失殆尽了。俞寒洲忽然倾身,将馥橙紧紧抱进了怀里,严丝合缝地捂紧了。馥橙有些莫名,转头发现一堆大臣惊讶地看着这边,顿时又气又笑地拍男人的肩膀,道:“你干嘛呀?一堆人看着……”俞寒洲闭了闭眼,却始终没有松开手。分明时机不对,场合也不对,可这一刻真的,来得太迟了。俞寒洲甚至想过,哪怕馥橙永远都好不起来,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为此做了无数的准备,连五十年后怎么哄馥橙开心打算带馥橙去哪散心的方案都做完了,结果小被子妖就参加个宴会,笑眯眯地说自己好了。“你就知道吓我是不是?”馥橙不乐意地哼了一声,懒洋洋道:“我哪里吓你?这不是个惊喜?”“是……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惊喜了。”俞寒洲又笑了起来。馥橙敏感地感觉到对方的身上有些烫,忙推了推人。“还在外头。你别抱了。”俞寒洲勾了勾唇,到底是松开了怀抱,只是牵着馥橙的那只手,依旧握得很紧。馥橙一转头就发现对方盯着自己,也见怪不怪,捞起刀子切碟子里的「布丁」。难为俞寒洲一个古人,为了哄他开心,连布丁冰淇淋千层蛋糕之类的现代甜点都学会了。本来相府里有个穿越者大厨,根本用不着俞寒洲。只是这男人对他的事太过小心谨慎,什么都要亲力亲为,也谁都信不过。馥橙想到俞寒洲蹲在药罐子旁边扇风的模样,双眸又禁不住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