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修人虽在院子里,可他一直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他听到了张觉夏的叹息声,以为她不满意他。他自嘲地看着自己的那条瘸腿,也是但凡是个正常的姑娘,怕是都瞧不上他吧。张觉夏把自己的银子藏好,长出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我想洗澡,能行吗?”“我去烧热水。”叶北修低着头走向厨房,张觉夏在他身后跟着。叶北修坐下后,张觉夏搬起角落里的一个小板凳,坐到他的身边。“你的腿?”她本不想问这个问题的,可想了想,还是问了。她的本意是想问一下,这腿还能不能治。叶北修借着大锅下面的火光,看着张觉夏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觉出她并没有恶意。“进山打猎时摔伤的。”“郎中怎么说?”“没有看郎中,不想浪费银子。”张觉夏无语了,拿那么多银子娶媳妇,不治腿,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山里地少,没有什么吃的,家家户户都进山打猎。我爹就是进山打猎,受伤后死的。我算是幸运的,只是伤着了腿。”叶北修咽了咽口中的唾沫,“你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我的腿虽然伤了,不如以前灵活,可我箭射得准,也能猎着东西。”张觉夏只是浅浅的“嗯”了一声。锅里面的水咕咕冒着泡,张觉夏小声嘟囔了一句,“改天咱们找个郎中,最好让他给你瞧上一瞧。”叶北修眼睛里瞬间有了光,感激地看了张觉夏一眼,“水烧开了,你先洗吧,我进屋。”张觉夏洗完澡进屋时,就看到叶北修在收拾打猎的弓箭,她好奇地凑上前去,问东问西。她身上的气息慢慢地沁入叶北修的心脾,他已忍耐不住。叶北修的身下硬了起来,他尴尬地起身。他看到张觉夏的头发还在滴水,找了块厚厚的手巾,没有犹豫便伸手给她擦了起来,“夜里凉,要小心着凉。”张觉夏被他按着一动不敢动,乖乖地让他擦起了头。头发差不多要干时,叶北修不小心碰触到了张觉夏的柔软之处,忙起身往外走去,“我去洗澡。”“锅里还有给你留的热水。”叶北修权当没有听见,从水井里打出一桶水,“扑通”一声倒在了身上。听到水声的张觉夏摇了摇头,“真是一个糙汉子。”清洗干净的叶北修,打着短腿进了屋子。张觉夏借着烛光,细细打量,这匀称的身材,真是穿衣有型,脱衣显肉,噢,不,是肌肉。猛男在前,任谁也逃不过诱惑。何况还是名正言顺。她的身子不由地往里靠了靠。叶北修早就克制不住,想都没想,便躺在了张觉夏的身旁。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当真是让人流连忘返。次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张觉夏动了动自己酸痛无比的身子,嘴里边嘟囔着,“莽夫,当真是不知怜香惜玉。”也怪自己被猛男迷了眼,谁知这人竟如此……张觉夏挪着酸痛的双腿,踱到院子里。叶北修神清气爽,看到张觉夏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了过来,“你醒了,我做好了饭,留在了锅里,我去给你热一下。”“扶我一把。”张觉夏靠在了叶北修的肩上,被他挪着到了厨房。早饭很简单,一碗玉米糊,一个杂粮馍馍,还有一个白水煮鸡蛋。张觉夏吃着早饭,这才想起,今日是自己成亲后的第一天,是不是按着规矩见一见婆家人。虽然她不清楚这里的规矩,可是平日里她看的小说,都是这么写的。“我是不是起晚了,咱们是不是要见一见家里人。”“不着急,一会儿我领你去,你先吃饱了肚子。”张觉夏吃完饭,叶北修便拿起碗到水井旁洗干净。“一会儿见了我的家人,他们说什么,你就听着。我娘她这人,无论做了什么,你多担待。”“她凶吗?”这话一出,张觉夏恨不得想扇自己一个嘴巴子。怪就怪自己小说看多了,看到的都是恶婆婆欺负小媳妇的故事。叶北修倒没在意,嘴角上扬,“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放心吧,一切有我呢。”“我长得很丑吗?”叶北修上前摸了摸张觉夏的额头,“丑倒是不丑,就是有点瘦。”“那你就是对我不满意了?”叶北修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怪不得成亲前一天,大堂哥特意叫住他,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成亲后莫要跟媳妇论对错。这话当真不假。他宠溺地拍了拍张觉夏的脸颊,没有再说话,转身进了屋子。独留张觉夏在院子里,对着头上明晃晃的太阳,“你倒是说话啊!”“我家的情况,你想必也听说了一些。我爹已去世,我娘改嫁给我三叔,咱们去的是老宅。”“老宅里人岂不是很多?”“去了就知道了。”张觉夏低着头看着自己快要露出脚趾头的鞋子,“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也没有给他们准备什么礼物。”叶北修伸手把她拉进了屋子,“山里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又没人罚你站,站在太阳底下干吗?”张觉夏在屋子里还没有站定,叶素云就气喘吁吁地跑了来。“北修哥哥,嫂子,爷,奶让你们过去吃饭。”昨日张觉夏对叶素云的印象极好,她笑着上前拉住了叶素云的手,“我和相公正要过去呢。”叶素云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张觉夏,随即又朝着叶北修做了个大鬼脸。张觉夏的脸瞬间变成了红苹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叶北修把门关好后,三个人一起出了门。张觉夏站在门口,看着面前的大陡坡,有些发怵。叶北修伸出手拉着她,“扶稳了,跟着我走就行。”回老宅的路弯弯曲曲,坑坑洼洼,张觉夏走的极为吃力。叶北修一直在一旁护着她,生怕她一不留神摔倒。叶素云在后面看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心里面极为纳闷,明明北修哥哥自己走起路来都费事,为何还要护着他媳妇。想到这,她的小脸变得通红。:()被逼嫁深山,开荒种田过红火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