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念转过身,看到沈南身边的中年男子,他一副严肃的表情,蓄着短短的胡子,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一双锐利的眼中射出两道寒光,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对方看到她虽有一分惊讶,但很快恢复过来。“舅舅。”沈念率先开口。这声称呼,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惊讶。沈勃看着她,他的确感到很熟悉,眉眼间像极了妹妹。十几年前,他也见过自己那个侄女,似乎的确是眼前之人。但是她,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沈念看了一眼沈南,又将目光落在沈勃身上:“舅舅,阿凝想单独跟您谈谈。”沈勃虽带有几分怀疑,不过还是请她去了书房。沐思君感到很奇怪,待他们走远,便问沈醉渊:“阿念为何称呼沈伯父为舅舅?”沈醉渊皱着眉头,“姑姑的确有一个女儿,但早在十三年前,姑姑,阿凝表姐,还有那个未出世的表弟,他们,都已经死了……”而沈念随沈勃去了书房,书房里很整齐,还燃着上好的沉香,还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沈念走到书架旁边,书架上有一道剑痕。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摸着那道剑痕。“阿娘说,这是当年她贪玩,非要找外公比试,不小心打碎外公从西域运来的琉璃瓶,这里,也留下了一道剑痕。”沈勃的父亲沈尤的确十分宠爱他的身上妹妹沈凝,当年她打碎父亲最爱的琉璃瓶,他非但没有生气,还比以往更用心教她剑法。不过沈勃却不想提及妹妹,便道:“没想到你还活着,甚至创立了噬月楼。”“阿娘将沈家庄的剑法沧海一粟练的很好,舅舅为何不用沧海一粟,而用凌寒剑法?”沈念故意问。沈勃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怀疑地问:“既然还活着,为何今日才出现?”“我是来索命的。”沈念淡淡的说。沈勃更加警惕,随时准备出手。“我的地盘,沈家庄已经来了不止一次了。舅舅的人,我自然不会计较。但是这次,沈南伤了我最器重的副楼主的眼睛,他便非死不可!”沈念非但没有窃意,更是理直气壮,完全有实力有资格如此说话。“他救了不该救的人。”沈勃也已经听沈南说过,若非噬月楼,萧宁已经抓到了。想到此事,他便觉得气恼。沈念却从怀中取出一本秘籍,上面写着“沧海一粟”四个字。沈勃惊讶之际,却起了杀心。“用沈南一个人的人头,换取这本秘籍,舅舅不会吃亏的。”沈念知道,当年外公将全部功法都教给了她的母亲,而沈勃却只学了一半的功法。直到外公去世,也没有将所有功法传给沈勃。而沈勃,却抢了陆家的凌寒剑法,据为己有!沈勃皱着眉头。“三日内,还望舅舅考虑清楚,究竟是沈南的命重要,还是这本秘籍重要。”沈念又将秘籍收好,便走了出去。沈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果然像极了她母亲!他一同走出去,脑海里却是妹妹沈凝和父亲。父亲很偏心,将沧海一粟教给了妹妹,无论他怎样恳求,父亲都不肯教他。所以,他只能偷偷看妹妹练武,可是后来,还是被父亲发现,不仅责骂于他,甚至请了家法惩罚他。二人走到院子里,便看到沐思君、沈醉渊和沈南三人。沐思君看到沈念,连忙迎了过去,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心疼和怜惜。“舅舅可要想清楚。”沈念说完,便故意又看了看沈南,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沈南看到她的表情便心生怀疑。而沈勃却看向沈南,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待沈念和沐思君离开之后,沈醉渊便立即问:“爹,沈念真的是姑姑的女儿吗?”小时候,他的确见过表姐,率真活泼,可爱贪玩,根本不像是现在的沈念。“她,的确是秋慕凝!”沈勃想到那本秘籍,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阿念,我想保护你沐思君拉着沈念走到金陵城最好的酒楼,沈念看到是酒楼,便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沐思君,她不喜欢她喝酒,今日主动带她来酒楼,想必,她什么都知道了。沐思君却推着她进去。坐在包厢里,很快便上了酒。沐思君为她倒了一杯酒,又向自己杯中倒,不过沈念却将手挡在了她的杯子上。“此乃相思醉,你喝不了的。”但沐思君却又拿起一个新的酒杯,沈念没再拦,看着她倒了整整一杯酒,便问:“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离沈家庄的人远点,你为何还要去?”沐思君一口饮下那杯酒,辛辣的滋味令她觉得有些难受,喉间苦涩而疼痛。“我看到你出门,猜想你一定是去了沈家庄,我真的很怕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