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悦汗颜,皇上您也太直接了。
“皇上不是一直都很宠爱淑妃娘娘和庆王殿下吗?怎……怎么会……”她大胆质疑。
“朕这么做自有朕的道理,你只需回答朕的问话即可。”
“皇上吩咐,奴婢自然万死不辞。”
皇帝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朕怕时间长了你会情不自禁,到时候若是放儿……你该怎么办呢?”
“皇上请放心,奴婢自会控制自己,奴婢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好,以后朕会减少你在御前伺候的时间,你尽可能多的接触放儿,如果他有异动,即刻向朕禀报。”
“奴婢遵旨。”
付明悦独自一人往锦灵宫而去,心绪有些烦乱。
这几天皇帝照常去勤夫人宫里,完全没有要再宠琼妃的迹象。但她知道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勤夫人身上,当初宠她是为了对付祁贵妃,如今恐怕是想利用她打压肖淑妃。这个女人真是可怜,虽然身居高位,却连君王的半点真心都得不到。
皇帝既向琼妃许下储君之位,就必须解决皇后和肖淑妃的问题,否则秦牧这个毫无根基的清王根本不可能站稳脚跟。
对皇后来说,只要她没有犯下大错,皇帝就不可能轻易废了她,将来无论哪位皇子登基,都得尊她为太后。而且她的儿子秦攸年纪太小,就算封王也得再过几年,因此她并不急切。反而是肖淑妃那边,皇帝虽然允许秦放行了冠礼再去封地,但他过了年就十九了,离二十岁只剩一年多,如果不赶紧筹谋,恐怕就再无机会了。
因此皇帝最关注的便是肖淑妃母子的动向,如今后宫看似她一家独大,其实这样反而将她和秦放推上了风口浪尖。
付明悦很讨厌这样的勾心斗角,相互之间无半分亲情可言,只让人觉得人心凉薄。但为了完成任务,她必须努力克服内心的反感,投身到这不折手段的争斗中去。
在这个时空,她除了一只系统宠物,再无其他帮手,更没有能完全信任的人,一切唯有靠自己。秦穆还等着她拿免死金牌回去复活,不该有的情绪她坚决不能有。
不远处的河边坐着一个紫衣少女,付明悦驻足观看,发现竟是五公主宁阳。她是祁贵妃的亲生女儿,自从秦政造反失败被圈禁,祁贵妃也被打入冷宫,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不知怎会出现在此处?
付明悦走近几步,发现她脸上带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忧愁。秦政的事虽然没有牵连到她,但母亲和兄长都落罪,外祖家也垮了,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在这人人拜高踩低的后宫生存着实不易。付明悦忍不住生出几许同情,绕道走的打算也抛到了一边。
“奴婢见过五公主殿下,殿下万福。”她躬身行礼。
宁阳闻声抬起头来,见到是她,冷冷的叫了句:“付姑姑。”
“殿下是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如今人人见了我都避之不及,付姑姑却为何出言关心?”
“殿下。身为公主,奴婢自当关怀,还请殿下保重身体,皇上一向宠爱殿下,若是知道殿下不开心,定然会担忧。”
“付姑姑是责备我给父皇添麻烦了吗?”
付明悦一惊,肃然道:“奴婢岂敢对殿下不敬?”
宁阳站起身,恶狠狠的望着她:“父皇对我的宠爱不过做戏罢了,目的就是试探母妃和皇兄是否安分。付姑姑是父皇身边的人,难道看不出来?又何必跟我说这些假惺惺的话?好像父皇真的有多在意我似的。”
付明悦想到她的母兄皆入罪,她心中对皇帝有怨恨也是人之常情,遂柔声道:“殿下,你误会了。皇上处置贵妃娘娘和沥王殿下,是因为他们犯上作乱,想要篡夺皇位,这些事与你无关,殿下不要因此与皇上生了嫌隙。”
“我并没有为他们抱不平,皇兄有谋反之心我一早便知道了。他和母妃也从未真正关心过我,不过是想利用父皇对我的宠爱,让他放松警惕,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颗棋子。”
付明悦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一个十岁女童之口。
“殿下,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明白——”
“我明白得很!”宁阳根本不想听她的劝告,“中秋家宴上,皇兄为了打击皇后,差点害得我毁容。甘露宫宫变时,母妃为了占得先机,又怂恿我对皇后动手。这一切我都看得很清楚,只不过不想揭穿他们罢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真正关心我,那人也决不是父皇、母妃或者皇兄中的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