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要说一下,他的猜想毫无恶意。
骑行之前,陆朝深下意识地掏耳机出来,摸了半天摸了个空。
糟了。
“我耳机忘拿了。”
陆朝深有些无语,他回想了一下耳机的位置,应该是收摄影设备的时候太急了没捎上。
“喏。”
麦朗摊开宽大的手,一只白色的蓝牙耳机被放在了手心,像是递上了一块糖。
“我有耳机。”麦朗说。
陆朝深怔怔地望向对方,没反应过来。
“放心吧,”麦朗说着就抬手把耳机塞进了陆朝深的左耳,“我的耳机很干净的。”
麦朗硬塞进去的耳机没带好,陆朝深重新扶正,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但我不是那个意思”,也不知道对方听到没有。
路上有专门的自行车道,下午的人不是很多,骑行一路畅通无阻。
麦朗主动骑在外围,他骑的速度要快一点,每次骑到前面又会回头看看陆朝深的位置,然后故意放慢速度,两个人始终保持一个平行的位置。
道路两边的房子在阳光的照射下自动拉高了饱和度,两边光景不断从眼角溜走。
一边是风的声音,一边是音乐的声音。
目的地离民宿不远,沿着海边直行,两首歌的时间就能到。
下车时陆朝深还意犹未尽,他记不起上次骑自行车是多久了。从某个时间开始,出行的方式就变成了开车,每到周五就要在三个学校之间来回跑。
晚高峰,令人困倦的红绿灯光线,无聊的广播还有车内流动不通的空气,每一处都充斥着让人厌世的感觉。
这样松弛快乐的生活也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谢谢你的耳机。”陆朝深把耳机还给麦朗,“刚刚放的什么歌?还挺好听的。”
“回去推给你,歌名还挺长。”
一阵咸咸的风突然吹来,海面上像是撒上了一层薄薄的钻石碎片,粼光闪闪,但又不是很晃眼睛。
陆朝深跟着麦朗,走到岸边延伸出的一条木头栈道上,旁边有一只窄窄的蓝色皮划艇被栓在了木桩上,正随着海水一晃一晃。
“这是我们的?”陆朝深指了指问。
“对,”麦朗说,“我给你说,这不是一次——”
陆朝深抢先回答:“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划艇。”
麦朗笑了笑,解释了缘由:“划艇是免费的,但是我们要清理海面上的垃圾。”
greenkayak是丹麦推出的一个全民环保项目,只需要在app上面预约,自由选择时间和地点,就能在海上免费体验划艇活动,但是需要帮忙拾捡海上的垃圾。
所以皮划艇上有一个小水桶和捡垃圾的夹子
参加这个活动必须要穿救生衣,麦朗事先在起始站点拿了两件,救生衣是均码,麦朗穿着有些紧,但不妨碍划船。
另一边,陆朝深刚穿好救生衣:“我这个带子好像绞在一起了。”
说完他就心虚了,其实都是他自己弄的,这个均码都对于他来说有点大,结果剪不断理还乱,带子变成了一坨。
手上假装很认真地理着死结,实则已经放弃原地等待支援。